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第二天早上。甜甜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陈煜让她陪着我，他出门给我们买点吃的。
甜甜一看到我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掉了下来。“我的小姑奶奶，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我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被她带了出来。两人抱着哭成了一团。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她一边安慰我，一边帮我擦眼泪。“你看我，人家陈煜叫我过来是安慰你的，我反而把你惹哭了。”
“燕子啊，我知道你伤心，但伤心归伤心，日子还要继续过，你这样让陈煜怎么办？他已经很难过了，还要照顾你的心情。时间久了，你猜他会不会觉得压抑？”
“还有，他母亲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借机生出什么幺蛾子。”
“燕子啊，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要坚强。你还年轻，多想想以后......”
甜甜的话提醒了我，我确实不该继续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了。至少我应该考虑下陈煜的心情。他曾经那么用心地想当好一个好父亲......
是我，是我让他失望了。
我拿起手机给陈煜发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我没能保住这个孩子。谢谢你，没有一句责备，一直守在我身边。
007
那件事后，日子还是像平常一样过。只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七夕就在这周三，陈煜说领证的事先不急，等我身体好些了再去领。
其实我知道他妈又给了他压力。有一次他背着我接他妈的电话被我不小心听到了。
虽然我听不到他妈说了些什么，但从他的回应中也能猜到一些。
无非是说既然小孩没了，就不用急着结婚了。
还说流产后的女人不太好生养......
他倒是没怎么表态，不过相对于这个，我目前更担心的是他现在的身心状态。
最近他特别忙，经常加班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家。
我不知道他是真这么忙，还是用工作麻痹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孩子的事。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日渐消瘦，觉得是时候和他好好聊聊了。
客厅里，我给他倒了一杯花茶。今天的他回来得倒是准时，没让我多等一分钟。
其实自从没了孩子，我感觉他整个人在我面前都变得小心翼翼，尽力满足着我的所有要求。
“最近是不是很累？”我望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觉得他看上去比昨天又憔悴了一些。以往那双总带着光的眼睛也黯淡了很多。
这也是他延后领证我却生不出气的原因，因为我发现他的状态似乎比我还差，也许真正需要调整的人是他。
“还好。”他躺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品茶，没有和我对视。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藏有心事。我拉过他的手，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不用什么都憋在心里。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