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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鱼来了之后,直接把侦查范围缩小了几倍——首先,炮烙之刑的刑具是一个巨大的铜柱,并且要在中空放火,这东西要买到应该很困难,很可能是凶手自己频繁购置原料后自己做的。
程鱼想了想,回忆自己在课本上看见的内容,“草木灰和蜡应该不难弄到吧?”
铸铜所用的失蜡法便需要这些。
陆衡眯了眯眼,“但铜矿归属朝廷,民间开采也需朝廷同意。”
程鱼眼睛一亮,“朝廷管辖的铜矿一般是用于铸钱,民间的话则可能是礼器或乐器,这些东西可有定量?”
陆衡淡淡道:“虽是定量,这其中水却很深。”
程鱼明白了,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永远永远会有人想中饱私囊,虽然朝廷是有律法,但架不住利益巨大,这里面的牵扯可就太深了。
这条线若是要顺着深挖下去难度极高,程鱼本想从铜的来源入手,但若这么查下去恐怕要查到明年。
还是得尽快查明死者身份。
……
陆衡本想让程鱼接着验第二具尸体,但程鱼表示生产队的驴都能停下来喝口水呢,陆衡听不懂她的一些句子,但基本可以断定没什么好话。
两人遂踏出停尸房门,陆衡给她点了一碗阳春面,自个则坐在不远处。
程鱼梗着脖子咽下一口面,见陆衡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摇了摇手说,“小侯爷,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陆衡走过来,站定在她面前,冷冷道:“你该唤我大人。”
程鱼这个人,天生自来熟,跟谁都能侃上两句,简单来说就是有那个社交牛逼症,更何况她看见两具尸体的时候,就知道陆衡其实没有真的怀疑她。
陆衡调查过她的背景,知道她穷的揭不开锅了,又是个小丫头,陈仵作虽然废物了点,但是死亡时间还是验出来了的,第一个死者死在半个月前,那时候她还在山上拣树枝呢。
其实程鱼觉得挺奇怪的,陆衡不是小侯爷么,为啥要办案子?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陆衡又道:“本王如今是大理寺卿。”
这一点……原主是真不知道。
程鱼干笑两声,极其自然地换了个措辞,“那…陆大人,能否借我一点银子?”
陆衡:“……”
他站在离程鱼很近的地方,目光并不怎么友善,阴测测的看着她,“你是第一个向本王开口借银子的人。”
程鱼立马开始挟恩图报,“可刚才我替大人您挡了那一下呢,若不是我,现在身上最臭的就是您啦。”
陆衡:“……要多少?”
他心想,这小丫头不仅胆子大,还十分愚蠢,以为验了尸就能耀武扬威了?打劫打到他头上来了?
岂料,程鱼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大概……三十文?”
陆衡怀疑自己没听清。
程鱼又重复了一遍,“就三十文……大人不会没有吧?”
陆衡还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