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勋轻叹一声：“你还骗我！小阮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从前她看着季罧的时候是有光的，现在没有光了。”
沈清怔了半响，轻道：“你劝劝她！”
桑大勋慢慢靠向床头，半晌，他低低开口：“不劝了！她不提只当我不知道！……时宴已经没有自由了，我不想小阮也没有自由。”
沈清欲言又止。
……
季罧带着桑阮下楼。
傍晚的夕阳，将黑色宾利染上一片炽红，名贵耀眼。
桑阮被推上车，她想下车，手腕被人按住。
季罧面色淡然，从车外绝对看不出他用了那么大的力道，桑阮丝毫不能动弹，可见男女力量的泾渭分明。
等她放弃挣扎，季罧才松开手。
他在车里静静吸烟。
桑阮气息微乱，看着他的侧颜，幽暗光线给他侧颜打上一片阴影，使得五官更为立体英挺，再有身份加持，轻易能让女人心动。
桑阮恍惚想起，
当初，正是这张脸让她鬼迷心窍，喜欢了那么多年。
季罧侧身看向桑阮。
他极少为了桑阮的事情烦心，他并不是很在意她，但是他并不想换太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换太太。
半晌，他将香烟熄了，从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枚钻戒。
桑阮喉咙一紧，这是……那晚她卖掉的婚戒。
季罧把它买了回来？
季罧一直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变化，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看清楚一般。
良久，他淡淡开口：“手伸出来，把戒指戴上！然后跟我回家，之前的事情我当作没有发生过，你还是季太太。”
他难得宽容恩赐，桑阮却拒绝了。
她微蜷起细白手指。
季罧耐心有限：“你究竟想怎么样？”
桑阮低喃：“离婚！我想跟你离婚。”
季罧工作忙碌、桑阮跟他闹不肯回家，清早他想找对袖扣都找不着，心里很不痛快，正要发作却见到了前面停车场一辆白色宝马前，贺季棠跟一个护士在说话。
季罧就更不痛快了，舌头顶顶口腔。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秦秘书打来的。季罧接起，语气不是很好：“什么事？”
秦秘书尽责告诉他：“刚刚白小姐下床，不小心摔了一跤，有可能伤到腿部神经了，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季总您要不要去H市看看她？如果您去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
季罧握着手机，没立即说话，明显有些顾忌一旁的桑阮。
他手机音量不小，桑阮听见了。
她挺淡地笑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阵晚风吹过，桑阮全身冰凉。
她想，幸好方才季罧拿出婚戒时，她没有动心没有回心转意，没有再想去过那种让人窒息的婚姻生活。
她想，幸好。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季罧盯着看，一边跟那边的秦秘书说话：“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