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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谁人不知丞相府的庶女孟薇然一见五皇子姜觉寒便失了心,从此以后舍去这千金小姐的身份也要追随他。
这一追,便追了三年,姜觉寒被贬被流放乃至上战场身边都有我的影子。
所有人都以为今日我会苦尽甘来,因为在那些无人知晓的黑暗中只有我陪着他一直走到了现在。
地上的寒气丝丝沁入我为救他被打碎重组的膝盖中,隐隐作痛。
一片寂静之中,第一个质疑的是孟知雪,她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过我,几分不屑:
「陛下,薇然也曾在您身边待过一些时日,不知薇然的位分…」
姜觉寒盯着我,烛火映在他漆黑的眼底,分不清是笑意还是恨意:
「哦?那不知爱妃对她的安置有何看法?」
「薇然很会照顾人,平日对我也恭顺。」
孟知雪说得模棱两可,可眼中却是明晃晃的恶意。
「既然你都说她恭顺,那朕便将她赐给你做丫鬟如何?」
姜觉寒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意。
我蓦地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逗一只走投无路的家犬,让家犬一次又一次地与野性难驯的恶犬相杀。
直到奄奄一息时又丢给他一根骨头,家犬便会继续站起来去撕咬。
他也是这样幽冷的笑意:
「你看,畜生就是这样,给他一点东西他就能为你拼尽全力。」
可那三年他从未给过我什么,只有一身陈旧的伤疤和每到潮湿雨季时便痛得无法直立的双腿。
02
直到这场荒唐的闹剧散去,我站起来时膝盖已经疼痛难忍。
孟知雪的贴身丫鬟春水却在这时拽了我一下,我险些再次跪下。
「大胆的奴才,娘娘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她仍旧是那样高傲的姿态,在孟府时还能敷衍地叫我一句二小姐,如今我与她地位相同她自然更是无法无天。
孟知雪没有为难我,可她却也纵容着宫里的奴才丫鬟为难我。
我不顾性命追随姜觉寒那三年被他们拿来在私底下大肆嘲笑:
「以为自己为皇上挡过几次刀,就能成为皇上跟前儿的红人了,殊不知啊有些人生来便是奴才命。」
「你还是孟府二小姐,一个便是正宫娘娘一个却是伺候娘娘的丫鬟,果然是个庶女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凭你陪了陛下这么些年,终究还是不敌我们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
我默默洗着盆中他们分给我的衣服,冬天的水冰凉刺骨,我手每动一下,粗粝衣裳下的伤口也就跟着痛一下。
可那些丫鬟奴才犹嫌不足,将更多脏衣服倒进我的盆中,好像我的不痛快能使他们更痛快一般。
洗完衣服时月亮已经高悬夜空,春水嫌我晦气怕弄脏了床铺,把我赶到了黝黑肮脏的柴房:
「以前在孟府还是二小姐时都能睡得这柴房,想来现在当了低贱的奴婢也不会不习惯的,对吧?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