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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府外采买回来,沈雨走在路上,握着手中的瓷瓶,将它扔了出去。
刚走过月门,忽地一阵眩晕,她便被陆少迁压在墙上。
“我让你给陆少衡下毒,你到底下了吗?为何这么久了,半点消息都没有!若是下不了手,别说你想要的东西,恐怕连你的性命都难保。”
沈雨心底冷笑一声,他口口声声知道东西的下落,可到现在,却连半句信息都不愿透露。
沈雨别开脸,淡淡回应:“毒我下了,可那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发作,你急什么?”
陆少迁脸色难看,落在沈雨身上的目光又冷又厉:“别给我玩花样。”
两人整理了衣装,先后走出来。
沈雨方抬头,却看见陆少衡一动不动地站在前方,目光紧紧定在她身上,意味深长。
沈雨心口微缩,对上他的视线,后背发冷。
难道刚才她和陆少迁的话,他都听见了?
陆少衡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向了陆少迁,他薄唇轻启,问:“大哥和我的贴身婢女,方才在做什么?”
沈雨心头一颤,正要说话,身旁的陆少迁突然开口:“是我,我心悦沈雨。二弟,你已经休了沈雨,我若想娶她续弦,也无不可吧。”
陆少衡手指缩紧,眸中的复杂清晰可见:“那你呢,小雨,你也心悦大哥吗?”
沈雨目光躲闪,却顺势靠在陆少迁怀里,面容娇媚:“自然心悦。少迁身强体健,我受用得很。”
“小雨……”他言语有些哽咽。
“我如今心悦的人,是大爷。”沈雨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花丛。
陆少衡垂下眸子,似是安慰自己的说:“可你腰间,还系着当年我们成亲时的玉佩。”
听言,沈雨微愣,看向腰间的半块玉佩。
须臾,她取下玉佩,随意往地上一扔。
“差点忘了,多谢二爷提醒,不然还带着这劳什子,少迁该不悦了。”
说完,沈雨扯着陆少迁,撞开他,扬长而去。
陆少衡颤抖着手,弯腰捡起那枚玉佩。旋即从胸口掏出另外半边玉佩,合在一起。
玉成满月,人却难圆。
“沈雨姐姐,人参在这儿。”
沈雨奉命去陆家府库取人参,同行婢女的呼唤传来,打断了沈雨的思绪。
沈雨看过去,却被一只匣子吸引了视线。
上面的花纹样式绝不是一般工匠所造,倒和她在都督大人府上,无意间看到的宫廷锦匣有些相似。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指着那木匣问。
“哦,那里面以前装了枚印章。不过现在印章已经不在里面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快走吧,待会二爷该着急了。”那婢女端起托盘,回头拉起沈雨就走。
印章?
沈雨心中卷起惊涛骇浪。
‘平日管理府库的是帐房先生,他那儿应该会有物品出入的记录,可我们只是丫鬟,没资格问这些的。’
夜深人静,沈雨坐在窗边,仔细回忆着白天询问院里老仆的话。
想查看记录的册子,恐怕还得得到府里主子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