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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接近了中午,槐月额头上面的汗水就那样一滴一滴地顺着下巴滴到手里翻检着的决明子里头,决明子的味道慢慢弥散到槐月的鼻尖,槐月被那味道呛得喉咙一阵子发紧。
白公公此刻正站在滴水檐下面看着槐月,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个冷笑,滴水檐下极为阴凉,白公公拢着胳膊,看着槐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盼春来御药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白公公并没有觉察到盼春的到来,直到盼春站在白公公的身后幽幽地喊了一声:“白公公。”才发觉身后有人。
白公公被盼春的声音唬了一跳,回头发现盼春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的惊愕转瞬就化成了笑容,对着盼春客气道:“盼春姑姑怎么来了?天气这么热,皇后娘娘需要什么差人说一声就好,奴才亲自给皇后娘娘送去。”
盼春长了一副清冷的脸,对着白公公的谄媚也是视若无睹,只是将眼睛转向了庭院里面孤单单蹲着的槐月,说了声:“不敢劳烦白公公大驾,太医前几日说皇后娘娘有些气虚,我是来拿几根山参给皇后娘娘补气的。”
说罢盼春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去岁皇后娘娘的端慧太子逝世,如今过去也已经有大半年了,但是皇后娘娘的身子一直不好,总是小病不断的,倒是让慧贵妃和娴妃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势。
白公公心里也明白皇后气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面上却依旧是那样波澜不惊的笑容,唯唯诺诺道:“皇后娘娘凤体不安可怎么是好,正好前些时候进贡了几支长白山的老山参,补气是最好的,奴才这就给姑姑拿去。”
说着白公公身子一闪,便拐进一处回廊,没了身影。
盼春也不着急,就看着槐月一个人蹲在庭院里头。
槐月依旧是低着头一心一意地翻检着决明子,知道觉得头顶的日头忽然就暗下来了才抬起头来,却发现是一个年长的宫女站在自己的面前。
槐月见这宫女穿着一件杏色的宫锦长裙,头上一个紧密的发髻缠绕,却没有饰以珠翠,只用了一个长簪簪在上面,长簪上垂下了一缕流苏穗子,直垂到肩膀,却将宫女清冷的面容衬得有了几丝的灵动。
槐月不知这宫女是谁,但是看着穿着也是一宫的掌事宫女,所以也立马行礼道:“姑姑。”
盼春并未说别的,只是淡淡道:“这也快中午了,你在这里蹲着也不怕中暑。”
槐月只低声应道:“这决明子是御药房要用的,奴婢想着庭院中间十分亮堂,做事能快些,也没想到热不热。”
盼春明白这是槐月为白为昌掩饰,当即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槐月又事谨慎一答:“奴婢槐月,四月刚刚进宫。”
“四月?”盼春的眉毛一皱,问道:“你可是姓魏?”
槐月听盼春这么一说,当即心里一松,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奴婢确实姓魏,奴婢阿玛是前内管领魏清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