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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璋却在这时候再次开口:“看来你真的不肯说……罢了,拖下去,杖毙。”
明荷惊恐得瞪大了眼睛,眼见内侍真的来拖她,顿时抖如筛糠:“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贺娇娇也被吓了一跳:“璋哥哥,别这样,她是从小跟着我的丫头……”
霍璋抬手,轻轻“嘘”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朕也不想,可她欺君啊。”
明明语气还算温和,可贺娇娇却听得肝颤了一下,眼前人虽然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璋哥哥,可却莫名地让人觉得陌生。
她还有一肚子的话想求情,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只好去骂明荷:“你个死丫头,还不赶紧说。”
明荷将头死死抵在地上:“皇上,奴婢不敢欺君,沈姝她真的是自己跑了的,只是……只是她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跌进了太液池里……内侍们都看见了,真的是她自己掉进去的。”
贺娇娇心里一咯噔:“她掉太液池里了?淹死了?”
明荷不敢抬头:“奴婢不知道,已经让人去找了。”
贺娇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虽然打从进宫后霍璋就没表现出太多对沈姝的偏爱,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身边的人,要是真的因为明荷出了事……
她连忙跟着跪了下去:“皇上,明荷是无心的,沈姝自己失足她也没办法,你饶了她吧。”
坐着的人迟迟没开口,主仆两人在这份不知尽头的等待里都慌乱起来。
霍璋不会让明荷给沈姝偿命吧?
“璋哥哥,看在贺家的面子上……”
贺娇娇忐忑地去抓他的衣摆,胳膊却忽然被扶了一下,她一怔,仰头就瞧见了一张温和的笑脸。
霍璋竟没有半分要发作的样子:“原来就是这么件事儿,何至于此?都起来吧。”
贺娇娇一时愣住:“璋哥哥……你,你不怪罪?”
“不是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吗?朕何必怪罪?”
贺娇娇长出一口气,顺着霍璋的力道站了起来:“对对对,璋哥哥说得对,那……”
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你可不能去找她。”
霍璋脸色漠然:“朕自然不会去找,区区一个宫婢……”
沈姝,你以为朕不知道这是你不想来而设的局吗?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会水?想用苦肉计是吧?
那就好好尝尝没人理会的滋味。
他合眼靠在了椅背上,疲惫似的一挥手:“让禁军找找人,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必强求,都下去吧。”
明荷这次不敢再耽搁,后退着一路出了昭阳殿。
虽然说她领了喊禁军去救人的命令,可万一沈姝真的被救了,一口咬定是她推的……
她想起当时自己那下意识的一挥,心里十分懊恼,怎么就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呢?
可昭阳殿的人为难沈姝不是一回两回了,她说是无意的,会有人信吗?
不行,不能冒这个险,沈姝还是死了省事一些,反正皇上也不在意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