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深知爸爸的性子。
他最是孝顺。
奶奶装弱装病的伎俩，使过不止一两次，爸爸早已心知肚明。
即便知道这次极有可能是奶奶故意为之，但他终究无法狠下心，留奶奶独自一人在家。
同时，妈妈也怕万一奶奶真有个好歹，到时她也难摘责任。
爸爸愧疚地看向我们，“好，有事情打我电话。”
“丹丹，照顾好你妈。”
我“嗯”了一声，和妈妈打车去了医院。
手续办好后，我正和爸爸发短信。
听到妈妈轻嗤一声：“老太婆的演技炉火纯青，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
我放下手机，好奇问道：“妈妈，那明天的手术，奶奶会让爸爸来吗？”
妈妈面无波澜，“随便了。反正明天月梅会过来。”
5.
翌日上午九点，医生正准备推妈妈入手术室。
爸爸及时赶到。
手术室外，我拉了拉爸爸的衣角，“爸爸，奶奶知道你来医院吗？”
爸爸看了眼手机屏幕，“没和她说。要是被她知道，她又得作。我就说了声我去趟菜市场，马上回去的。”
一个小时后，妈妈被推出手术室。
术后，麻药没退，妈妈还没醒。
我们一直守在病床前。
月梅阿姨注意到爸爸一直在看时间，也领教过奶奶的作劲。
她主动提议，让爸爸和我先走，她会留下照顾。
爸爸谢过后，带着我匆匆离开。
刚一到家，看到奶奶正瘫在沙发上，嘴角有一抹白色液体。
我们当即吓了一跳。
爸爸上前，推了推奶奶，嗓音中止不住地颤抖：“妈，妈，你醒醒，醒醒……”
见奶奶毫无反应，爸爸赶紧抱起奶奶。上车后，飞驰去了医院。
很快，其他家人也赶到医院。
6.
“建明，妈以前身体不是很硬朗嘛，今天怎么突然晕倒了？”大伯严肃地看着爸爸，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走之前，妈还好端端地在看电视，等我们一回来，她就……”
“昨天她倒是说了句，感觉年纪大了，需要人陪在身边，不然会感到心慌。”
爸爸站在病床前，一脸懊怅看着奶奶。
“今天上午，胡芳要做手术。我想就离开一会，又是大白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谁知道，哎……”
“建明，不是大哥说你。妈都这么说了，你还出去，幸好今天妈没事，万一真出点什么事，你良心过得去嘛。”
“大哥，好了好了。今天胡芳做手术，建明是要去陪的。”
“那本来可以让丹丹留下来呀。”
“就是说呀，小爹，奶奶那么大年纪了，万一碰了摔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纷纷指责爸爸。
爸爸有苦难言，只好双手紧握，烦躁地拍打额头。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医院里禁止喧哗，你们不要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顿时，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