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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丈多高的树杈处,他紧紧抱着一根碗口粗细的虬枝,像是抓住了一根轻飘飘的救命稻草。
他周身冷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几头野猪从眼皮底下疯狂地蹿过!紧随其后,几只土狼来到了树下,徘徊不前。看来它们已经放弃了野猪,瞄上了树上的这块嫩 肉肉。
一只狼伸着前爪,在树干上试着爬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它愤怒地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悠闲地蹲在了树下假寐。
还有两只左顾右盼,嗅了嗅江涛唾弃的草渣,又抬头望着树杈,张牙舞爪,早已垂涎三尺。
江涛不由想到了中学时学过的古文《狼》:一屠晚归,担中肉尽......
一不小心,人就从食物链的一头滑到了另一头。他心想,吾命休矣!
天助江涛,土狼上不了树,它们守在树下,直到黎明时分才撤离。
一夜未眠。人在险境中的理智往往不同寻常,狼群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第二天的打算。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山风习习,树叶飒飒作响。
江涛决定一件件落实自己的周密计划:探山洞,寻火种,备佐料,抓野兔,吃烧烤,睡大觉......
他打算活出个人模狗样!
游荡了半晌,在一处山体滑坡的峭壁上,他终于发现了一个洞穴。
“不错,就住这里,最起码晚上不怕被狼吃了。”
想得美,可丈八高,怎么攀上去呢?灵机一动,有了,活人还被尿憋死呢,弄个梯子不就得了,亏得自己还是个建筑学院的高材生呢。
就地取材,折了两棵胳膊粗的白杨树,剥了几根榆树皮,折腾得满头大汗,总算弄好一架梯子。
架起梯子,爬上山洞。哎,还真不错,里边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有熏黑了的简易灶台。江涛想,曾经住过这个洞穴的人会不会和自己有同样离奇而又狼狈的遭遇呢?
嘿,想那么多干嘛,不管怎样,今晚总算不必和鸟一样露宿树上了吧!
住的问题总算解决了,躺成一个“大”字,长舒一口气,真不想起来了。可胃又开始强烈抗议了。
他振作振作精神,爬下山洞,藏好梯子,准备找水和食物。
“站住!何人在此?”
只见三五个捕快模样的人,头著黑色幞头,身着圆领白衫,腰系牛皮革带。他们个个手握横刀,脚下生风,威风凛凛,已将自己团团围住。
江涛急中生智,指着自己的嘴巴,一个劲摇头。
“嗬,莫非是个哑巴?”
“看这一身行头,不像是咱大唐陇右本道人,倒像是从西边来的!”
“看长相,是关内人,可这身行头实在难说!”
“让他拿出过所(相当于身份证明),不就清楚了吗?——拿出过所!听到没有?你聋了吗!”
江涛根本听不懂他们所说“过所”是什么东东,再说弄清楚又有何用?倒不如装聋作哑。他连连点头,又连连摇头,用手指指东边,又指指西边,嗓子眼里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