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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像看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审视着挂历。
假如圆圈是在外面过夜,打叉是深夜才回家,那昨天应做什么标记呢?
自己回来已是今晨六点,大概妻子会画在外面过夜的红圆圈吧。
做什么记号不要紧,妻子究竟为何要记录这些事呢?假如是为了让风野知道,那妻子不说,就不容易搞明白。假如是为了搞恶作剧,那也有点太过用心了。也可能是为了表达丈夫在外过夜的愤怒之情吧。妻子平时话少,也许通过这种方法可以使自己的情绪得到发泄。
不知为什么,风野总觉得自己被妻子严密监视着,且一举一动都会被其掌握,被其记录。实际上,这个做出标记的挂历,每月会被撕掉一张扔到纸篓里,绝对不会留下来。或许妻子会把标有圆圈和叉号的日子抄到她的笔记本里吧。
“想干什么……”
风野以带有唾弃的口吻自言自语。愤愤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自己一直我行我素,也难怪妻子产生怨恨。
话虽如此,没发现妻子做记号之前,自己是多么自在啊。
挂历上的日期有着自己在外过夜***的标记,妻子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丈夫和孩子在挂历前谈笑呢?
假如妻子装模作样地听着“因为工作忙,晚回家或不回家”这种辩解,那她人就相当坏。
看你怎么去想,也许这比对方发怒或歇斯底里喊叫要让人郁闷得多。近两年,他在外面过夜的日子较多,她只是露出不快的神情,没有借机把事情闹大或大发雷霆,也许这样反倒使她自己郁闷。
仔细看一下挂历,一个月接近一半的时间都打着标记。引起风野特别注意的是,在外过夜之日的前一天多是假日或节日。都是衿子次日休息的时候。
当然,妻子也一定会注意到这种情况。
风野叹了一口气。常言道:女人“没有安身之处”。男人也一样。风野正这样哀叹着,侧门开了,妻子回来了。
风野好像换班似的抬起屁股,离开饭桌。饭早就吃完了,已没有待在饭桌前的理由。
但现在立马站起来,等于告诉妻子自己刚才在做其他事来着。
他回来还没和妻子搭话。只要说一句话,就能得知妻子的情绪和心思。当然,丈夫次日凌晨才回家,她不会高兴,但能探得出她是稍有不快,还是很生气。
风野先干咳了一声,接着开口问开始收拾桌子的妻子:
“没有电话找我吗?”
“没有。”
“昨晚他们让我陪着打麻将来着,真是吃不消。”
妻子不回应,只是用抹布擦着桌子,擦得“吱吱”作响。风野一边看着她柔韧的手指往复运动,一边站起来。
“休息一会儿,十一点再出去。”
妻子仍未搭话。风野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书房,突然觉得身上好累。如果说上楼来逃离了与妻子交锋的险地,那有点夸张。但确实给他带来了身处安全地带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