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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前脚刚走,我就把脑袋伸到窗外吹口哨。
三长一短后,白发杏眼的男孩从草丛里爬出来,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模样。
他拔了一片地上的草放在窗台前,然后我们一起编草蚂蚱。
嘿嘿,纪深一定想不到,我在外面还有狗。
真正优秀的女人,是会自己排解孤独的。
「小白,我想放风筝了,明天你带一个来。」
小白不解风情地瞪了我一眼;「兵荒马乱的的,我一个孩子,上哪里给你弄风筝去。」
「哎哟我的眼睛突然好痛,一定是没有风筝的缘故。」我二话不说捂着左眼开始飙戏。
「好好好,我明天给你扎一个。」
「好耶,要小蝴蝶的。」我把小蚂蚱递给他,开心地挥手说再见。
无聊的时候,我总喜欢把脑袋伸到窗边,晒太阳或者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都很不错。
这扇窗户,现在是我所能看到世界的极限了。
只是这事儿不知怎的传了出去,于是就有人埋伏在我的窗下,试图以尖矛我的喉咙。
我天生骨骼强健,所以第一次被偷袭,只是刺穿了下巴。
有了防备心之后,我就不太向外伸脑袋了。
小白七八岁的时候哭着来到我的窗前,利用恻隐之心骗我出头,然后拿着一面祖传的铜镜照瞎了我的左眼。
我捂着流血的眼睛问他为什么。
他满脸恨意地看着我。
「你的父亲杀死了我的母亲。」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突然感到一种不被理解的悲哀,就如同那些年的纪深,在深夜里不言不语地叹气;
「那你就去杀死我的父亲啊,找我干什么呢?
「某种意义上而言,我是为了救你的母亲才来到这里的。」
我的父亲响应母亲的号召,已经许久不曾入世了。
我想是小白的母亲先要带着仇恨深入敌营刺杀我的父亲,父亲才会反击的。
我又开始笑嘻嘻了:「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下手算什么本事,隔着这座塔,你永远杀不了我。
「可我的父亲,会继续杀掉你所剩不多的亲人哦。」
我可不是什么纪深理想的忠实支持者,假如有一天把我放出去,谁要管什么世界和平呢。
我的眼睛后来被纪深治好了。
小白几次三番想再故技重施地伤害我,被纪深套了麻袋暴揍一顿。
可他还是来,拿着那面破损的铜镜,执着地要杀我。
杀不到就气急败坏,我们俩开始隔着窗口对骂。
可生活太无聊了,我突发奇想,开始跟他讲道理,讲了四五年,我拙劣的语言水平终于打动了这个孩子。
我们两个正式休战,他开始以做掉我爹为终身目标。
后来我才慢慢知道,他的白头发是一种怪病,他的母亲死后父亲迅速另娶,他过得很艰难。
不过我不在意就是了。
他只是我百般拖赖之中解闷的玩意儿,我只在意我的风筝什么时候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