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唐琛诚看她神情不对，弯腰和她平视，“想什么呢？”他是真没想到柴荣会让婉儿来寻她，还被招财拦截在门口做雪人。
婉儿黑白分明的眸倒映出唐琛诚那张俊脸，含笑说：“觉得公子长得好，一时之间看愣了。”
这话给唐琛诚整得一个懵。
婉儿轻笑出声，“想到什么说什么，公子别见笑。”觉得脖领没归整好，婉儿再度抬手拨弄，劝他起来，“太太让您回去，总归是有事的，公子给我甩了脸色，对着太太就没脾气些。”
唐琛诚要呛回去，瞥见她指尖的皲裂，目光浮动，鼻尖丢出一声轻哼。
边上的招财张大了嘴，就差眼珠子落地。
这姐姐何许人，又能近公子身，还能让公子的嘴闭上！
一声马叫打破安静。
婉儿扭头，看被酒楼小厮牵着的两匹马，眨眨眼，回眸看唐琛诚。
马车，马有了，车呢？
愣神中，唐琛诚已翻身上马，边上招财咳嗽声，“穗穗姐同我一起——”
“过来。”唐琛诚打断招财的好心，握着马鞭低头看走过来的婉儿，“坐前面还是后面？”
婉儿脱口而出：“后面。”前面对着吹，会很冷。
唐琛诚显然不满意这句嫌弃话，拽着人落到怀中坐好，“走了！”他掀开斗篷将婉儿笼入，压低声音，“不信我的马术，也对我娘手艺自信点。”
夜间无人，马儿奔跑更加肆意。
婉儿被他拢在怀中，斗篷将她包裹，冷风拂面意外地不再刺骨，她仰起头，发现暗夜星星点点。
塞外繁星不是京城可见，恍惚间，她想起了前世唐琛诚知晓她遭遇说的话。
——“我要知道你边塞，高低把你买回去，当牛作马伺候我，我就喜欢看你咬牙切齿还要恭恭敬敬对我的模样。”
缰绳一拉，唐琛诚翻身下马，朝她伸手，见婉儿还未回魂，干脆钩过她的腰，将她横抱落地。
“走了。”唐琛诚握着她手腕，见她不动，“不嫌冷？”
婉儿望着府门，略带苦笑，低声说：“我是下人，不能走正府门。”
“谁说的？”唐琛诚不由分说攥着她朝前走，“谁说的你就一巴掌上去，我给你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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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听着田妈妈说人真给请回来，眼睛都笑成缝，看入内的唐琛诚忍不住调侃，“哟，我们家大公子舍得回来了？让我瞧瞧月亮是不是掉下来了。”
值夜的丫鬟给唐琛诚递手炉，见唐琛诚撇头微扬下巴，示意她现在不要，一会要，忙不迭塞到婉儿手中。
余光看婉儿摸着手炉，唐琛诚才对着柴荣抱怨，“母亲，我是真有事。”唐琛诚坐都不想坐，那头还等着他的，“您叫我回来最好有事。”
柴荣哼了一声，“我再问你一次，你的账目真的没错？”
唐琛诚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本还存在两份耐心，也在此刻告罄，“您又看不懂，操心这些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