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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早不想,周素芳心中一酸,好声说:“我知道你这些年是受了大罪,苦过来的,不想便不想了。只是有一事我挂着心,还得和你知会一句。你瞧,原先父亲安葬,你二哥不许你在外走动,巴不得你早回如安寺去。可这遭见了县令,得信儿说寻着了小花,他不遣家中婆子,也不知会我与你二嫂,径直叫了你来照料。他心中想着什么,你得明白。”
她把话说得清楚,言毕瞧着严云絮,见她惊愕失色楚楚可怜,忍不住又暗骂了严修文几句。
“二哥哥是想用我搭上大人吗?”严云絮问了一句,声压得极低,吞吞吐吐,听着难以置信又羞燥难安。
“我瞧着是有这个意思。”正因如此,周素芳才必须要提点她。二弟严修文和公公严德,这父子俩她瞧着是一个路子,什么妹妹孙女,都得被用着给自己换些好处。
得了大嫂的肯定,严云絮泫然欲泣。周素芳连声安慰,“即便他这么打算,你心中知晓,不让他如意便是。”
“大嫂说得是。”严云絮缓了片刻,用帕子按了按眼下,“他哪会如愿。大人为官清贵,我这又是什么名声,大人又怎么会被我搭上。”
好容易把她哄住了,此刻听这话,周素芳却是不能同意,忙说:“妹妹你可别想岔了,咱们女子本就不易,你不能再给自己担子。你那是被歹人害了,才遭了罪,你自己可不能说这种话。外面那些个胡言乱语,若谁敢乱嚼舌根被我听到了,我必要撕烂他的嘴!”
“说起来,也是你两个哥哥无用,你受尽苦楚,如今回来了,他们不仅护不住嫡亲的妹妹,连那些个流言都遏制不住。”
能得大嫂这样说,无论如何,严云絮都心中一暖。嫂嫂顾念着她,她必然也得顾念着嫂嫂,于是开口:“好了嫂嫂,不说这些了,大哥的事要紧。若要弄清楚玉佩是何时给大哥哥的,其实倒也有个捷径,就是怕是要委屈大嫂你了。”
“我又怕什么委屈,”周素芳一点即透,“你说的捷径是指去问你二哥?”
严云絮点头:“二哥哥怕是记得。”
周素芳知道她的意思,只说:“若是有助于你大哥回忆,这不算什么委屈。等到了家,我便挑件礼,去一趟二房。”
待到了家,周素芳径直去了库房,出了院门又瞧见严云絮搁下了东西等在外面。她既有心陪着,周素芳劝了一句,拦不住,二人便一道走。
严修文这个人重利,二房的院子却布置得极清雅。院外一径翠竹,打脚进去,是未开败的寒梅,墙边的松树下,几块山石形状奇异,远远瞧去,像是仙鹤停驻在树下歇息。
“快请进。”进了院,是二嫂张婉清迎了出来,请了她们落座用茶。
茶也透着梅花清香,严云絮闻了,问二嫂是怎么制的,张婉清说:“早先存了些洁净的梅水,喝着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