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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雅间的门关上了,窗户却是开的,穆与棠耳尖,早听到公厅里的众人都在议论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数着饭粒吃进嘴,却咽不下去。
何玉生柔声安慰道:“穆司酝,这些男人都粗俗得很,比不得宫里都是斯文人,还请你别见怪。”
穆与棠能怪谁?她能出去对着众人破口大骂么?
她就不该为了出宫省那点银子,来讨罪受!
思及此,她鼻子发酸,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何玉生听见她吸鼻子的动静,转头一看,她竟哭了!这群嘴上没把门的,以为进了雅间,人家就成聋子了,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么?
他本不想摆官架子,但忍不住了!
雅间的门嘎吱一下开了,动静太小,众人正说得起劲,压根没留意到。
“何少卿带胡姬单独在雅间,也不知干点什么事呢。”
“孤男孤女,想干什么......”
“我们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事?”何玉生脸色铁青,高声斥道。
霎时,公厅里几百号人闭了嘴,鸦雀无声。
“平素你们开什么玩笑,说什么荤话,何某充耳不闻,可今天,你们开我和穆司酝的玩笑,忒过分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啥要穆司酝来帮忙?”
没人敢搭话。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光禄寺要是没办好圣人交代的差事,你们还想吃香的喝辣的?要是你们能把说荤话开玩笑一半的功夫,花在正事上,光禄寺也不至于沦落到求助于内廷的地步!”
“何少卿,讲得好!”
瑞亲王李宥踱步入了公厅,拍手叫好。
何玉生当众训斥属下们,被瑞亲王看见,有些难为情,强扯出笑意,“瑞亲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四兄为即将到来的弄璋之喜而高兴,把主持赐宴和洗三礼等诸事交给我管。何少卿,你晓得我一向是不管事的,此番承蒙四兄抬爱,少不得要为四兄和四嫂尽力而为。因此,我来问问你赐宴的事,晚些再去礼部讨教。”
何玉生一听是正事,正正经经地回道:“瑞亲王,本朝赐宴皆有定例,有些事我怕记得不太清,得取律疏来。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厅房,详细议议?”
“我没在宫里用膳,这会儿有些饿,不如边吃边说。”
“既是这样,请瑞亲王雅间就坐,我请庖厨做几道好菜。”
“先来一道冷修羊。”李宥吩咐完,迈步走进雅间。
雅间里摆着一张黄花梨木大圆桌,可供十人入座,八副碗筷没动过。穆与棠趴在桌上,后背一耸一耸的,低声呜咽着。
面对大郎那般刁难都没哭,怎来光禄寺干了半天活反而哭了?
李宥重重地咳了两声,拉开她对面座位的交椅,坦然坐下。
穆与棠听到动静,睁着模糊的泪眼依稀看见是瑞亲王,赶紧低头用帕子擦了泪,再度拿起筷子,闷声吃饭。
“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