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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凌迟踩到土里的小白菜根本就卖不出去,我无奈只能带着送送回家。
路上碰到李大哥,又给我送来了两捆柴,还送来了一只鸡。
我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招待他喝了口水,又给他送了些菜。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往后退了几步,他立马就放开了手,快步出了院子。
李大哥人很好,是我配不上。
把送送哄睡着后,我来到院子里,在月光的微微照耀下,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了几件衣服。
光是卖菜根本维持不了生计,我只能再接一些洗衣服的活儿。
月光突然被一个人影遮住。
只是一个影子,我也知道那是凌迟。
“我和老夫人说,那个孩子是我的,她可以答应让你去将军府住。”
老夫人啊,三年过去了,还没死吗。
我不说话,凌迟把我洗好的衣服重新扔在地上。
“你说句软话,我可以原谅这四年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
我说什么呢?
说是老夫人将病重的父亲赶出将军府?说是老夫人欲将我父女二人活埋?还是说,是老夫人一步一步把我逼上娼妓馆的?
我不愿回忆起过往,不想把我的伤口再撕给凌迟看。
凌迟看我还是不说话,拂袖离去。
我叫住了他。
他的身形定住,转头看向我。
我从怀里拿出了上次他给我的那张房契:“妾虽低贱,但也知无功不受禄之礼,这张地契,现在就还给爷。”
我知道凌迟是气坏了,他在我面前来回的踱步,深夜寂静无声,我能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
凌迟还是走了,地契没有收回去,是一句话没说,拂袖离去。
让我想想,我和凌迟是几岁认识的。
应该是六岁那年吧,我代替哥哥潜入书堂读书,第一天就将护国大将军的小儿子凌迟打的鼻青脸肿。
我爹官小,比不得护国大将军,便带着我亲自登门道歉。
凌迟肿着脸,斜着眼看我,说:“这么可爱的妹妹,怎么可能打我,是她哥哥打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毫不服输,嚷嚷着再打一局,看我是不是在学堂里揍他的那个人。
没想到凌迟却说:“就算是你打的,那你也是你哥哥的错,他竟然让这么可爱的妹妹受学习之苦,真是坏透了!”
反正凌迟是怎么也不承认,是我的错,最后还是我爹把哥哥从府里拽出来,当着凌迟的面打了几下手板,才罢休。
从那以后,凌迟就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跟着我一起和小姑娘一起玩。
“什么保家卫国,我就要跟荧妹妹在家学刺绣。”
护国大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真的在家学刺绣呢。
自从大将军当着我的面,拿着刺绣用的针扎他屁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学过刺绣了。
上次凌迟扔给我的那个荷包,就是他上战场之前,给我绣的。
只是那时候说,出兵太急,来不及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