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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悉春梓的想法,她站在凉风涌入的窗口处,发丝随风扬动,脑海里映出前世周正绝情的画面。
“阿爹不在,他淋一会儿就会走了,又不是个傻子,等阿爹回来,反正人已经不在了,就说他自己跑掉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少女倔生生抬着下巴,对漆黑的夜幕相对。
春梓瞧着站在窗边许久的小姐,走上前贴心地把窗关住。
孙雪鸢被关了窗也不生气,她走了几步打开木质雕花镂空的门,迈出几步,伸手去接屋檐下倾泄而下的雨。
雨很快滋了一手,袖口、小臂都被打湿,孙雪鸢不知足似的,越来越往外,整个身子都站到了雨里。
春月的雨还很寒凉,雨水打在脑门上的刹那,孙雪鸢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这凉雨让她很是舒服,像夏日里冰镇的青梅酒,凉雨惊身,也把她惊醒了。
她终于从前世冗长压抑的死亡之梦醒来,十六岁的少女身量还小,此时伸展了双臂,迎接重生后新世界的雨水。
春梓惊吓地跑过来,打着伞将孙雪鸢拥进了房,接着两三个小丫头将湿衣服扒下来换上干的,燃起灭了许久的炉火。
春梓念叨,孙雪鸢笑着听,把手架在炉火上,心情很好的样子。
只要过了今夜,周正就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日后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怼,恨到要杀了她的地步。
想起什么,她起身打开门指着院中的歪脖子桃树。
“春梓,我瞧这颗桃树不顺眼,去把她给我砍了。”
那株她被迫自尽的歪脖子桃树,也要今夜说再见了。
春梓递给房内姐妹一个眼神,要她们看好小姐,只要小姐不再病身跑出去淋雨,多离谱的事她都能做。
很快,院内咚咚的声音响起,斧钺砍进树里,每砍一下,都像和过去断绝着关系。
孙雪鸢差人去瞧了府门外,早就没什么雨中倔强的周正少爷了。
孙雪鸢靠着太妃椅,接过春梓捧过来的褐色中药,一股脑地牛饮了下去,喝罢还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角。
春梓觉得,她家小姐怕真的是靥的厉害,素日觉得难以下咽的汤药竟也喝的津津有味了。
病身的孙雪鸢很快就困了,她打发走女侍,窝进被窝里,很是暖和。吃过汤药后,身体舒服了不少,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