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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这事作罢了。
“继续走,别停。”
媒人听到我的话,赶忙将赵午拉走,怕他坏事。
“你早不来,人家姑娘都嫁人了。”
赵午一直都把我当备选,我都知道。
他一直都记挂着我邻家的姑娘,只不过对方要的更多。
我脑子乱糟糟地想,若是他早来,我应该会答应。
但很快,就被否定了。
赵午在书塾读过几天书,学了几句诗,只听他气恼道:“十七新娘七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一树梨花压海棠。”
他气得忘了一句。
我也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诗。
但我不在乎。
3
夜里,我透过薄薄的红纱,隐约看到有人进来了。
他却抬脚要出门。
我出声叫住他,手忙脚乱地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你要去哪儿?”
眼前的人青丝与白发参半,看着像画上的老神仙。
他早将婚服脱下了,但我感觉要嫁的人就是他。
他被我一喊,才回头看我,眼神忽地变了,怔怔地叫了声:“云钗。”
而后,喜悦之色才上脸,又补了一句:“你回来了。”
我一头雾水地扯着手里的盖头,抿唇轻声道:“我叫柳柳,云钗是谁?”
他却像大梦初醒,愣了一刻道:“她是我唯一的妻。”
我感觉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活像个客人。
江峪秋发觉了我迷茫的眼神:“没事,回来就好。”
我依旧偏头看他。
他也只是笑,“你会记起我的。”
只是笑容极苦。
4
江峪秋昨夜睡在书房。
我却一觉睡到了晌午。
起来后,见他在庭院里打拳,拳法稀奇古怪。
好精神的老头。
我好奇问松竹,松竹跟了江峪秋整整五年。
松竹小声讲:“这是先夫人传下来的,名曰广播体操,据说能强健体魄。”
我若有所思地嗯了声。
江峪秋已然发现我来了,隔着五步远的距离问我:“可是想起了?”
我摇头,完全没见过。
我土生土长的徐州人,十七年来从未离开过,从小到大的事更是记得清楚。
失忆于我来说绝无可能。
江峪秋虽失望,但不死心。
他见到树上的果子落了,会问我:“这是因为什么?”
我试探着答:“因为它熟了?”
“是因为万有引力。”
一听我就知道,是他那位先夫人讲的。
据说那女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当初在宫宴上写了诸多好诗。
事后自谦,说是用了别人的诗。
江峪秋见我摔倒,忙让丫鬟将我扶起,还不忘考我:“这是因为什么?”
我痛得哇哇直叫。
他叹了口气,自问自答:“因为重力。”
直到一次,我走得太快,没刹住差点撞到树上。
他又来考我。
我无奈地讲:“我没念过书,和您那位先夫人可不一样。”
他惊讶之余,说要教我读书写字。
松竹在一旁用艳羡的目光看我,“当今圣上和东宫太子可都是老爷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