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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赤红着一双眼与她说:“长乐儿,别怕,爷爷在呢。”
谢长乐恍惚忆起,那是傅廷谢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他们爷孙自那时候开始就相依为命了。
“爷爷。”谢长乐无意识地喊了一声,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娇柔的女音在耳边啜泣:“爷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姐姐……”
谢长乐一个激灵,猛然翻身坐起。
床榻边上,坐着一个素衣白裙的少女。
少女的面容娇柔温婉,人畜无害,此时已经满眼含泪,“昨儿……是我将傅廷谢放进来的,他与我说太久不见姐姐,很想念,只见姐姐一面就走,我便带他到了姐姐跟前去。”
“可谁知——是我太傻了。”傅嫣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我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还信了他的话,害得姐姐差点出事!”
谢老爷子叹了口气说:“是那傅廷谢太过狡诈,你这孩子单纯,哪里是他的对手?”
那素衣白裙的少女便啜泣着趴到谢老爷子膝头不断懊悔和自责,反倒还要谢老爷子宽慰她不要想太多,谢长乐和他都不会怪她。
谢长乐看着这一副画面,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能够这么冷静。
她静静地等着那娇柔的白莲花哭够了,才轻声说道:“你不但放他进来,你还劝我吃他带的糕点呢,嫣嫣,这事儿你忘了?”
“姐姐——”傅嫣哭道:“我不知道那个糕点有问题!”
“是吗?”谢长乐轻笑发问,眼底却一片冷然,“我吃之前你不知道糕点有问题,我吃了糕点昏迷之后,你也不知道糕点有问题吗?”
谢长乐缓缓发问:“我晕过去的时候,身边只有你和傅廷谢两人,妹妹,你与我说一说,傅廷谢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把昏迷的我,当着你的面从谢家带走的,嗯?”
傅嫣僵住,“姐姐,你这是怀疑我?!”
“我只是好奇,谢家那么多的仆人,护院更是无数,你随意喊一声,便有人冲过来把傅廷谢打出去,可你没有。”谢长乐视线幽冷地看着她:“你为什么没有?”
傅嫣急切地说道:“他说姐姐可能身体不适,要送姐姐去医馆就诊,我——”
“姐姐——”傅嫣仓皇看了谢长乐一眼,转身就扑跪在谢老爷子面前,声泪俱下:“真的不是我,爷爷,我当时慌了神,我——”
“住口!”谢长乐听着那一声一声的“爷爷”和“姐姐”只觉得无比反胃。
“我昏迷了,你又慌了神,所以你就把我交给他了?甚至连个婢女都不派去跟着……”谢长乐声音骤然转冷,“你可真是个把我放在心上的好妹妹。”
傅嫣母亲早死,跟着傅廷谢的其他妾室一起生活,自小到大受了无数欺辱。
八岁那年,被谢长乐看到了,觉得可怜就带回了谢家来。
谢长乐和谢老爷子对傅嫣极好,几乎可以说是放在手心宠着她,然而他们的真心对待,反倒养出了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