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之近乎自虐的看完了这一场烟火。
季闻澈陪着林晓琪回到林家后，被她带到了琴房。
林晓琪坐落在黑白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起落，弹出一串优美的乐声。
一曲结束，她笑看着季闻澈：“记得吗？这是你向我表白时弹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打算在婚礼那天送给我们的爱情。”
季闻澈温柔注视着她：“当然记得。”
沈羡之也记得，因为这首曲子，是她陪着季闻澈练习的，从一开始的磕绊，到后面的熟稔，娴熟。
曾经，她也悄悄为季闻澈学过钢琴。
那是大学的校庆晚会，沈羡之和季闻澈被班里的人推选出来，表演双人钢琴弹奏。
季闻澈的钢琴是自小学起的，沈羡之的技术差了很多。
为了能弥补差距，她没日没夜的练习，只希望不拖季闻澈的后腿。
可到了登台那晚，表演的人，却从她变成了林晓琪。
她到现在都记得季闻澈的语气：“晓琪刚学会钢琴，她需要这个惊艳众人的机会。”
于是他们一起登了台，双手联弹，郎才女貌，成为学校的金童玉女。
沈羡之站在台下听完了整曲，在季闻澈看来时，她抬起因为练习过度，颤抖不停的双手，慢慢鼓掌。
不被偏爱的人，注定被放弃。
沈羡之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清季的意识到这件事。
琴房，季闻澈手指无意识的按下一串熟悉的音符，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和沈羡之练琴时的场景。
又看到她成功顺利完成曲目时，看向自己的喜悦笑容。
那时的她，脸颊白皙微红，看向自己的眼神明亮又渴求，爱意更是毫不掩饰。
“闻澈，你在想什么？”
林晓琪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季闻澈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有些仓皇，“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季闻澈快步离去，却没去公司，反而驱车来到了沈家。
明明已经深夜，屋里还亮着灯。
沈羡之看着熟悉的家，好想进去看一看。
但季闻澈不迈脚，她就只能在外面无望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抹高大的身影。
是季父。
沈羡之有些惊讶，这么晚了，季叔叔怎么会在自己家？
“滴滴！”
季闻澈按响了车喇叭。
季父看过来，随后走进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季闻澈定定看着他：“您不也在？”
季父一顿，另起话题：“羡之的事你沈阿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她喜欢你吗，也没做什么错事，你赶紧把人找回来。”
季闻澈微微皱眉：“她明知我和晓琪两情相悦，还喜欢我，这不算错？”
季父反问：“那她做了什么，破坏你和晓琪的感情了吗？”
季闻澈冷笑一声：“她应该庆幸没做什么，否则就不只是赶她出去这么简单了。”
“你！”季父脸色一变。
沈羡之垂下的眼里尽是悲戚。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错了。
若做了什么，季闻澈可能连她母亲都不会放过吧？
季闻澈脸上浮现一抹清晰可见的烦躁：“爸，错的人是沈羡之，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质问我？”
“她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父眼里满是复杂。
许久后，他问：“你对羡之，就没有一点喜欢？”
季闻澈毫不犹豫：“喜欢那种女人，我宁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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