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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亲卫领命退下。
孟之尧掩去眼底的烦闷,勒马前行。
整个大街上,除却那一声声呐喊,安静如鸡。
喜队与大军交错而过。
孟之尧并不知晓,在他走后,前行的将士们统一停下了脚步。
他们回头望着那一片喜色,眼中布满了旁人看不懂的哀戚。8
……
将军府,红绸漫天。
比起上一次被中断的大婚,此回更显重视,盛大。
眼看日头将过吉时,喜官问向孟之尧:“孟将军,再不开始,便要错过吉时了。”
孟之尧未答,看向管家:“谢菀清还没来吗管家一愣,摇头道:“未见谢军师。”
孟之尧沉默不语。
时间一点点过去。
直到喜官再次询问:“将军,吉时真要过去了,该开始了!”
管家也跟着劝:“将军,成婚的是您与宁姑娘,为何非要谢军师到场啊?”
孟之尧呼吸微滞,随即开口:“开始吧。”
管家与喜官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刚要准备。
这时,一个太监快步走进来:“孟将军,殿下召您入宫,要您立刻前去。”
皇命不可违。
孟之尧连婚服都来不及换下,跟着太监进了宫。
大军凯旋,宫中本该一片鸿禧之色。
但一进去,孟之尧便看到了挂满房梁的白绸。
孟之尧一身红衣,在其中格格不入,乍眼至极。
这时,高台之上,身着龙袍的庆皇端举酒盏:“廷阳大军此次见面三十万匈奴君,将匈奴将领斩首!实属大庆之幸!为朕英勇的战士们,告慰“告慰英灵!”
“告慰英灵!”
阶梯下,众将士们倏然跪下,黑压压一片声势浩大。
他们虽然跪下,但骨子里的煞气卷起了气浪,将白绸吹得呼呼直响。
好像那些亡故的战士们在回应大庆!
孟之尧也端起酒杯,同敬英魂。
蓦然,孟之尧却发现,在大军之前还跪着一个妇女。
正是谢母!她为何在此?又为何身着丧服?
还有谢菀清,为何在此也没见她?
一时间,难以言喻的惊惧如潮水般将孟之尧包裹。
这时,只听庆皇再度开口:“我方牺牲士兵九万余人,其中女军师谢菀清计谋远见,以自身为饵,最终死守城门,战死沙场!”
话落,孟之尧如遭雷劈,整个人瞬间呆在了原地。
“……怎么会……”
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殿门处,四名将士抬着一副黑棺,脚步沉重地走进。
轻微的铃声再次响起,孟之尧仰头看去,那黑棺上挂着正是一串风铃!
咚的一声闷响,棺材落地。
孟之尧呼吸也跟着停滞,窒息如同魔爪将他紧紧困住,轻轻挣扎都能划出深深的伤痕。
谢母撑着薄弱的身躯来到黑棺前,垂眸看棺后,重重跪倒在地:“我的女儿啊——”
孟之尧僵硬的一步步走上前。
只见棺中,谢菀清紧闭双眼,面白如雪,气息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