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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不然,府内的景就跟姬墨其人一般温润。剔透的亭台楼阁,精致的假山流水。打回廊走过,底下是清浅的池子,游鱼在水中嬉戏,颇有意境,抬眼望去,每一幅都是幽雅的山水画。姬墨过得不像太子,倒像隐居山中的名士。
这样的人,竟是要做帝王的么。
途径花园,只听假山后处隐隐传来人声。苏槿樨停了脚步,身后的侍婢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都十八了,咱们的月钱还没下来,该不会又没了罢!”一名侍女抱怨道。
“殿下刚成亲,府里的事情还多着,耽搁了也说不定。”另一名侍女安慰着她,只是声音带着担忧,显然自己也不抱期望。
“好姐姐,你别宽慰我了。每月的十五就该发放例银。这都多久了?何况,那个姓张的做了管事,月钱到咱们手里还能留多少?我就指望那二十文钱过日子呢!”
“现在不是有了太子妃么?以前是没有管家的女主人,如今太子妃打理后院,我不信张主簿敢这样嚣张,在太子妃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
“姐姐,你莫天真了。那太子妃打哪来的?咱们殿下打了胜仗,姜国巴巴送来的!她自身难保,哪里还敢管东管西?能躲在清秋阁里安身立命就该偷笑了!我瞧那张九是没把她放眼里的。我只想不通一点,殿下英明一世,怎么就做了提拔张九这个糊涂决定……”
见这侍女越说越不像话,苏槿樨身后几人的脸色都不正常了。流年神色微沉,她虽是殿下培养出的,殿下命令她照顾好太子妃,那太子妃便是她效忠的主子。这婢子这般诋毁太子妃,甚至埋怨殿下,若不是太子妃在场,她早便不客气了!
其余几人还沉得住气,年纪最小的春逝却不依了,几欲上前斥责。
倒是当事人苏槿樨,面色平静,甚至还含了丝浅笑。
流年与姒锦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太子妃不简单。
之前她们听说太子妃美艳绝伦,也不以为然,殿下不是重色之人。而这姜国永安公主,除了容貌一无是处,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因殿下的命令,她们不得不认她为主,心底却并不服气。只是单见太子妃今日这云淡风轻的气度,也与那传闻不符。
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竟有几分像……殿下。
苏槿樨抬手止住了想要上前责问的春逝,一直等到两个侍女走远,才平静道:“走罢。”
几名侍女依然是默默跟在她身后,只是心中的想法却变了。
流年想,殿下不是不知道,她们会不服气太子妃,只是殿下更知道,太子妃自会让她们心服口服罢。
苏槿樨已经将刚才听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这府里的下人对张九,似乎颇有怨言。
所有人都以为她这个跟战虏没什么区别的太子妃不敢插手府中的事,张九也是这么以为,所以才明目张胆地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