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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不错,先派侍医去查看死者身上有无伤口。”逄阳绫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再加大人手追查叛徒,营地四周为荒漠,不远处只有一座城池,他跑不了多远,有消息便来通知本将军。”
说罢,又添了句:“叫狖夜领人一同去查。”
“诺。”
何烈出去后,逄阳绫独自坐了许久,剑已经放在了身侧,手肘抵在膝盖上,低头用指腹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不适。
又来了,耳鸣声在脑海中撕裂,心下涌上剧烈的躁意,如同蚂蚁一般啃噬她的神经,心跳加速,她眉头隆起,克制住没由来的杀意。
手握成拳,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一刻钟后才稍有缓解,耳鸣却隐约还有,她抿唇起身,褪去外衣走入里间,在床上躺下。
这般症状已跟随了她许久,她记不清何时出现的,这症状出现时长时短,唯有杀人方能缓解些许。
武器染上的每一滴血都让她兴奋不已,暂且忘掉疼痛,她心知许是病了,但侍医看不出问题来。
不作多想,她闭上眼睛养神,直到入夜时才有人来唤她。
是何烈。
叛徒的事情应该有了新情况,何烈办事向来高效。
“禀告将军,侍医在死者身上查出暗器。”何烈拿出一块布,打开后将暗器呈给逄阳绫,“此物扁平,中间宽两段尖,边缘还有锯齿一般的倒勾,尖端被抹了毒药,可一招致命。”
逄阳绫抬眼看向那暗器,“这是天昌国刺客常用的暗器。”
“将军见过这暗器?”
“嗯。”
“如此一来便可知叛徒是天昌国派来的奸细!”何烈大腿一拍,自觉分析得不错。
逄阳绫却摇头,“不。”
“将军有何见解?”何烈不知她为何会否定,“既然用了天昌的暗器,不是天昌的人还能是谁?”
“天昌刚打了败仗,损失惨重,眼下正在养精蓄锐,自身都顾及不上又怎会挑选这个时机暴露?其次,若是叛徒来自天昌,不就给了我方一个宣战的理由?这么做只会让他们雪上加霜。”逄阳绫说着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你觉得天昌会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烈恍然大悟,“将军的意思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嫁祸在天昌上?”
“还不算太愚笨。”
“那是,跟了将军数载,属下也聪明了不少!”说着还有些沾沾自喜。
“狖夜可有消息?”
“还未。”
“嗯。”
狖夜是她的得力助手,不归于军,只听命于她。
说曹操曹操到,狖夜在外禀告了一声,逄阳绫便让他进来。
狖夜修长的身躯被黑衣笼罩,黑披风沾染了不少沙尘,连帽将他的半张脸遮住,只露出刀削下巴和薄唇,双手交叉于胸前鞠躬,朝她行礼。
“禀告主子,属下领人前去荒城追查,在荒城黑市发现了他的踪迹,那人疑似会易容,藏得极深。”
“易容?倒是有几分意思。”逄阳绫对此稍感兴趣,“继续查,最好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