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完药片,她轻轻拉开一个小抽屉,里面是本厚厚的日记本,翻开全是18岁的桑矜对陆谦满满的爱恋——六年,她爱了他整整六年!
桑矜蓦地闭上眼睛。
……
桑矜没等到陆谦回来,周五晚上,桑家出了大事。
有消息递出来,桑家长子——桑时宴,因为桑氏集团的经济案,可能要判十年。
十年,足以摧毁一个人。
当晚,桑父急性脑出血入院,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手术。
桑矜站在医院过道,不停给陆谦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就在她放弃时,陆谦给她发了微信。
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我还在H市,有事的话找秦秘书。】
桑矜再打过去,这一次陆谦接听了,她连忙说:“陆谦,我爸爸……”
陆谦打断她。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是需要用钱吗?我说过很多次了,急用钱的话就找秦秘书……桑矜,你在听吗?”
……
桑矜仰头望着电子屏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面正在放新闻。
?陆氏医药集团总裁,为博红颜一笑,包下整个迪斯尼放烟花。】
满天璀璨烟花下,
年轻的女孩儿坐在轮椅上,笑得清纯可爱,而她的丈夫陆谦,站在轮椅后面……他手里握着手机正与她通话。
桑矜轻轻眨眼。
良久,她声音带了一丝破碎:“陆谦你在哪儿?”
对面顿了顿,似乎很不高兴她的查岗,但还是敷衍了句:“还在忙,没事的话我挂了,你跟秦秘书联系。”
他没有察觉她快哭的语调,但他低头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温柔很温柔。
桑矜眼前一片模糊——
原来,陆谦也有这么温柔的样子。
背后,传来继母沈清的声音:“跟陆谦联系上没有?桑矜,这个事情你一定要找陆谦帮……”
沈清的话顿住,因为她也看见了电子屏幕上的一幕。
半晌,沈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又去H市了?桑矜我就不信,当年陆谦昏迷,这个叫白筱筱的女的拉个小提琴就把人唤醒了?即使真是这样,有这样报答的吗?”
“你的生日他都记不住!”
……
沈姨越说越气,再想想桑家处境,不禁掉下眼泪:“但是桑矜……你可要拎拎清,别在这个时候跟陆谦闹。”
桑矜握紧手掌,指甲掐进肉里,可她感觉不到疼痛。
跟陆谦闹?
她不会的,不是因为她这个陆太太识大体,而是因为她没有资格。
不被爱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虚设!
她凝视着那漫天的烟花,很轻地说了句:“这么多烟花,一定要花很多钱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桑矜垂了眸子,开始拨打秦秘书的电话。
深夜,扰人清梦,总归让人不快。
秦秘书跟在陆谦身边久了,地位超然,况且她也知道陆谦对这个妻子不在意,于是在听说了桑矜的来意以后,语气凉薄又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