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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高级,用别的药就没事了吗?」
我点点头,解答他的疑惑。
「要是用异完胺-AⅡ就好了,这种药药劲儿大,消解的也快。」
谭建业似乎对专业知识不感兴趣,我们聊着天,又说起了当年那段日子。
「当初那孙子跟着赵靖洲,把咱们当狗骑,拳头照着脑壳打,现在老子后背还有三十几个烟疤,啐!」
「还有赵靖洲,不就是仗着他爹是学校校长吗,要不是他,我姥也不能走的这么早,他也该死啊……」
谭建业越说越激动,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从眼睛里往下掉,周围人纷纷向我们投来打量的目光。
我安慰的拍着他的肩头,却没有阻止他。
他恨当年霸凌我们的那群人,其中最恨的,就是霸凌头子、校长的独子赵靖洲。
谭建业幼年丧母,他爸心疼儿子,一直没给他娶后娘,还把他姥姥也接过来照料他。
后来遇到了霸凌,我俩怕赵靖洲使坏让我们读不成书,就全都忍耐了下来。
谭建业他姥姥有哮喘,时不时就需要吸入特效喷雾。
高三的一天,她又发病了,身边的药却用光了,谭建业火急火燎的去买,却在路上遇到了赵靖洲。
那是他第一次勇敢反抗,可还是被打了一顿,钱也被抢走了。
等到他再次回家拿钱,他姥姥已经彻底没了气息,而他大受打击,连高考都没参加就辍学了。
「文礼,你知道吗,这就是报应,欺负咱俩的人,以后也都会遭报应,你信吗?」
「我信,我当然信。」
吃了没多会儿工夫,桌子下就扔满了啤酒瓶,我知道他可能是醉了,于是结了账,搀着他往他家里去。
我有他家里的钥匙,把他放在床上之后,随手将一样东西塞到他的枕头下,看着他的醉态忍不住叹了口气。
夏季多雨,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双膝就会传来阵阵剧痛,这也是从高中时就落下的病根。
段锐的死在紧锣密鼓的侦办,可没想到这件案子还没破,下一具熟人的尸体就又送到了我的眼前。
3.
解剖台上,一个男人通体苍白遍布冰霜,身上遍布青紫瘀痕,他的两个膝盖骨全部被砸烂,两手被反绑至身后,口中填满了泥土,额头着地,以俯跪的姿势死去的。
比较可怖的是,他是在活着的遭受了那些酷刑,然后活活冻死的。
他双目圆睁,但现在都不肯闭上眼睛。
我认识他,他是赵靖洲身边的跟班刘轩。
和赵靖洲的嚣张不同,刘轩反倒和我家境相同,每次赵靖洲霸凌我时,他都会殷勤的喝彩吹捧,甚至还会为下次怎么侮辱我提供更多的主意。
我知道,狗随着主人久了,就会忘记自己是一条狗,他也会渴望享受人上人的待遇。
而且他是害怕的,害怕赵靖洲他们对我失去兴趣,因为只有受害者永远被盯住,他才不会从帮凶变成下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