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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纪虽小,人却不傻,还很喜欢跟着大人去看戏,对戏里死人桥段印象极深。基本上就是,某人生病或受伤,说自己很困,另外一人就哭哭啼啼让他不要睡过去。这人要么睡了过去,然后死了;要么就是被拉着说话,坚持到底,然后活了。
所以,祁鲤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大哥保持清醒,万一睡过去就危险了。
为了“滥竽充数”,他就把表姐明明不会做饭、还要在爹爹面前表现、生火不成却被烟呛的糗事说了,还一脸疑惑地对水缸里的储水量提出质疑。
“我记得,昨晚吃完饭大哥才把水缸添满,怎么一晚上过去只剩一半不到了?大哥,你说咱家水缸是不是成精了?”他是个爱看仙人戏、思维活跃的小可爱。
祁慕脸色木然,没有回答。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自己昨晚是怎么利用的那半缸冷水,更不想回想那冰火两重天般的折磨。只要稍微一想,他就控制不住想骂盛禾娘。
“咳,别守着我了,去灶间看着,别让她烧坏东西。”
秋日天干物燥,盛禾娘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万一被她烧了整个灶间,再波及其他屋子,那祁家可真是大祸临头了。
祁鲤也觉得表姐不大靠谱,心里盘算了下灶间被烧的损失,立马出门,先给大哥换条冷帕子,火速跑去灶间监工。
然而,他还未走进去,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像是粟米粥的味道。
小家伙再次惊得瞪大眼睛,表姐居然成功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对习惯了一拧即开煤气灶的盛禾来说,农家土灶生火确实不容易,但她动手能力还不错,失败几次后很快找到其中窍门,顺利生火。倒是找粟米花了一点时间,因为原主压根没进过灶间几次,不知道各类米粮具体存放位置。
寻找粟米时,盛禾顺手了解了下祁家的粮食储备,正发愁呢。
祁家清贫,家里主粮是粟米、高粱面、少量不够精细的白面和豆子,一看就是北方人的食谱。不过,让本是南方人的盛禾惊喜的是,角落陶瓮里居然有米!
仔细回忆了下,祁家大舅母王氏似乎也是南方人,早年水患时全家人逃难到北边来的,在这个小村子落地生根,后来才嫁给祁广仁。
因为北上时已经记事,王氏改不了爱吃米饭的习惯,虽然祁家其他人习惯吃面食,但家里的水田总会种上少量稻子,收获的大米就备着给她偶尔打牙祭。
盛禾恋恋不舍地摸了把装米的陶瓮,暗道,可惜王氏不喜原主,临时抱佛脚打好关系也不知能否奏效,不然还能跟着王氏偶尔蹭一顿米饭。若天天吃面,真挺难为她的。
调料只有盐和猪油两种,量不多。连醋和酱都没,更别提其他调料。
从原主记忆中的祁家伙食水平来看,这生活水准恐怕不比后世贫困县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