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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浸入骨髓,衣服与头发都因拖曳而凌乱地散开,挂檐滴下的雪光炫目得让她眯起眼。
晏殊甩开她,“你可知错?”
她咬住嘴唇,腥甜的味道终是让她回过神来,她不是苏映岚凭什么要受这样的罪过,“我不管你是谁,我只告诉你,我无错。”
“倒是硬气,我看你吃了这一记鞭子还硬气不硬气。”晏殊咬着牙,呼哧一声抽出赤红色的鞭子。
丫鬟连忙拽住晏殊,“将军,将军,您要责罚的话,便让奴婢替夫人受过吧。”
这个丫鬟,在方才的记忆
陈寂呵斥一声,“白檀,不用求情,凭什么他打我便要乖乖受着?”
白檀回过头,圆溜溜的眼睛流出数道清泪,“夫人,您快别惹将军生气了。”
随着这话落,鞭子呼呼直冲白檀过去,陈寂倾身上前,抱着白檀滚向一旁。
晏殊气得发笑,“本事倒是长进了,还知道躲。”
陈寂皱着眉看他,“不躲,难道傻等着你打我?”
如此话语更惹得晏殊恼怒,理智早被气血翻滚决堤,狠狠一鞭子挥舞下来,陈寂纵然想躲,但奈何这具身子昏迷数日,早没有闪躲的力气,只有硬捱的份。
这样的天气,她穿的还只是一件单薄的中衣,一鞭子下来,衣服就这么应声碎开了,露出一道血红的印子,陈寂咬着牙没说话,双目紧盯晏殊。
“你认不认错?”
苏映岚十指深陷雪地,“我错在哪里?”
“不知悔改的东西。”晏殊紧皱眉头,挥舞着鞭子狠狠落下。
苏映岚疼得嘶声,白檀抓住落下的鞭子,“将军,求求您,放过夫人罢,夫人即便有错,也挨了这么多道鞭子了。”
晏殊踹了白檀一脚,“几鞭子而已?能换回弯儿腹中的孩儿?”
冰凉的雪贴在苏映岚的胸口,与背上火辣辣的感受截然相反,她笑道:“自然不能,就算你打死我,你的那孩子也挽不回来。”
此话便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晏殊直视她的双眸,看到从她眼睛里折射出的冰冷,仿佛一道火炬点燃他心中沉寂的烟花,在纷飞的大雪里,更深重的恨意从他心底涌出。
“那便用你的命来偿还。”
晏殊蓄力一发,终是让陈寂惨叫一声,瘫软在雪地里。
“不是硬气?怎么?不说了?”
树上的雪砸在她的脸上,滚滚如注的热泪融进冰雪里,像是哀悼自己的身死,又或是那女子残留的不甘作祟,她思绪驳杂再无力反驳晏殊的话。
晏殊看向倒在雪地里的苏映岚,因为拖曳早就散开的纱布露出触目惊心的伤口,几缕碎发混着雪泥黏在洇红的脸上,一双秋眸仿佛死寂了过去,嘴角也不知何时溢出刺目的鲜血,而她却像泥塑般置若罔闻。
这个样子惨烈得令人同情,可晏殊毫无半分怜惜,他心里只有弯儿倒在地上,那一汩汩鲜血从她腿间留出的场景.......那是他第一个孩子,可他都还未来得及知道便已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