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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妈妈的话,我心里一酸,不禁捏紧了手里的红包。
那买房的钱,是我辛苦工作,一分一分赚来娶媳妇的,怎么能给弟弟呢?
况且,这么多年爸妈辛苦工作,都已经给他买了三套房了。
而我孤身一人,连个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即使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还是继续听下去。
「你说,这样能行吗?恒远能答应把房子给恒继吗?」我爸有些虚。
我妈却信誓旦旦:「恒远这孩子心软,这些年我们对他不好,稍微对他好点就感恩戴德的,等年后头我们跟他诉诉苦,保准把房子拿来。」
「你说,恒远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什么?」
「嘘——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再说了,这么多年,不没有一个人发现嘛!」
知道什么?
我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些了,本以为父母发现了我的好,开始回心转意对我好了,但美梦瞬间破碎。
我的心就像是在盐水里泡了一样,又酸又涨。
我知道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我好,但还是忍不住沉浸在这黄粱一梦里,没想到美梦击碎得这么快。
一把将我拉入现实。
我收起了手中的红包,转身回了房间。
坐进被窝,媛媛滚烫的身子抱过来,她的嗓音一下变得清明:「你怎么这么冰?快进被窝暖暖。」
我听着关心的话,眼眶一酸,落下泪来。
3
我一直觉得,我们家不是重男轻女,只是那个女生变成了我,一个老实又懦弱的哥哥。
父母的偏心是那么坦荡而偏执。
我比弟弟大三岁,从他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被赋予了照顾弟弟的责任。
不仅要给弟弟洗屁股洗尿布,还要承包喂奶、哄睡等业务,但凡弟弟在我手上哭闹一声,爸妈就会觉得我在欺负弟弟,轻则辱骂,重则殴打。
小时候,我的屁股上总是伤痕累累,坐都坐不下去。
后来我上了学,好不容易能够轻松点,爸妈却做了个背带,让我背着弟弟去上课。
弟弟总是哭闹,我不愿意,爸爸就狠狠地给我一巴掌:「让你带弟弟还推辞,你要是不想带,你就给老子滚!」
我才七岁,却没有一点小孩子的玩闹气息,总是沉默着,书包里塞着尿布和奶瓶,背上背着个奶娃娃哄。
是老师看不下去了,找到了家长。
而我妈妈的解决方式却是——
让我辍学。
他们想得很简单,仿佛只要我不念书,就能给他们带一辈子小孩。
老师不愿意,说这是九年义务教育。
妈妈当时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那种深入骨髓的厌恶、烦躁,冰冷得像是在看陌生人。
「那就等九年以后再退学!」
我上学的时候很认真,在学校就能把作业写完,因为回家的时候时间便不再属于我了,弟弟是属于我的全部。
我要教他说话,要带他玩,还要承包家里的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