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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奕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她这一整天如坐针毡,自嫁给林远泽后,她渐渐没了主心骨,依附于他。
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洗手作羹汤,早已没了当年京都才女的锋芒。
连最爱她的家人,都舍弃了。
裴奕嘴角弥漫着一丝苦涩。
她差人去请林远泽,林远泽也不曾回府。
她竟然还想给林远泽一次机会,一次坦白的机会。可林远泽,甚至都不曾回来。
一直枯坐到傍晚。
门房匆匆来报。
“夫人,姜家来人了。”裴奕猛地站起身。
姜家,那是与长子林砚书定亲的人家。
姜家这个时候来人,只怕没好事。
姜家和林家当年都是开国功臣,姜家从文,后代争气,这一代坐到了正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
而林家从武,林远泽生来文弱,也只得走从文的路子,这些年不上不下。
好在娶了裴奕,才得以寸进。
但比起姜家,始终差了一些。
“当年砚书公子颇有才名,还是他们自己个儿上门订下的娃娃亲。”登枝给裴奕换了身衣裳,瞧见裴奕精神了几分,才扶着她出门。
裴奕顿了顿:“把清清抱着吧。”
小清清已经满了四十天,如今跟吹气似的长了起来,圆圆润润,小脸见了谁都咧嘴笑,看着就觉喜气。
裴奕上前厅时,姜夫人已经绷着脸坐了好一会儿。
桌上还放着个托盘,托盘盖着红布。
裴奕脚步微微顿了顿。
“许妹妹,许久未见,你满月酒姐姐都不曾来。当真是愧疚。”姜夫人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精明。
当年她真是看好林砚书,谁知道成了个残废,不能自理,还会发狂。
拖了这么多年,如今许家也下了狱,她也没了顾忌。
“咱们两家亲如一家,都是一家人,我哪能怪姜家。”裴奕笑着道。
姜夫人神色微顿。
微微敛眉,沉默一瞬才道:“许妹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砚书的亲事,只怕要作罢。”
裴奕脸色垮了下来。
“砚书如今不人不鬼的活着,他配不得我的云锦。云锦贵为姜家嫡女,怎能嫁给一个残废!这门亲事,早就该退了。”姜夫人瞥了裴奕一眼,如今的裴奕,可比不得从前。
许家入狱,林砚书又是个残废,退亲自然毫无顾忌。
“你!”裴奕气得胸口生疼。
“砚书落水,难道不是为了云锦?”裴奕咬着牙。
她聪慧过人的砚书,是为了姜云锦变成那样的!
姜云锦落水,砚书跳水救人,姜云锦得救了。
可她的砚书,在水中沉溺多时,救起来便不行了。
裴奕每每想起此事,都心痛万分,无数个夜里恨到极致。
姜夫人面色有些难看:“我家云锦贵为嫡女,怎能嫁残废?再说,云锦也没让他救,他自己跳下去的!这亲早就该退了,害我儿担个臭名声!你家那残废,就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丧不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