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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前是一间不足二十平方的民房,房间里除了窗玻璃是好的其他物件都残破不堪,抬眼正对是一扇不停从门缝里往里透风的木门,左边有个已经不清漆面颜色的老式衣橱,窗户底下一张缺了一条腿的书桌用两块黄色砖块垫着这不是我刚毕业那年租住的出租屋吗?他心里忍不住暗想。
立刻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反驳,不对不对!这房子早就拆迁了!你忘了?当时你刚刚提拔为一把手县长还参加了这块地拆迁启动仪式并在仪式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唐一天充满疑惑的目光不自觉投向书桌的日历,当他一眼到日历鲜红的粗体大字标注了今天的日期,1997年1月1日,脑袋里顿时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今天怎么会是二十年前呢?这他娘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老子居然
当重生这个词猝不及防出现在唐一天的脑子里,他原本一片空白的脑袋一下子沸腾起来,最先涌入脑海的画面是国豪大酒店三十九楼那个充满奢华的大包间。
寒冬腊月的夜晚,大包间里动辄几万块一瓶的高档洋酒像是开杂货店随便堆放在桌,包间里空调温度特别高让人热的只能穿得住一件薄毛衣,一帮在官场跟自己称兄道弟多年的好兄弟正笑容满面跟自己推杯换盏。
他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是喝醉了,眼前明亮的灯光像走马灯开始晃动,于是他冲着这帮兄弟连连摆手,醉了醉了不能再喝了!
七八个好兄弟半开玩笑半认真追着他非要逼他感情深一口闷,不知怎的竟把他逼到了酒店包间外的阳台。
酒店阳台的冷风刺激他脑袋稍稍清醒,他恍惚见几个好兄弟正齐心协力把他一条腿往阳台外搬。
他慌了!当时赶紧冲着好兄弟们求饶:求求你们别玩了!放过我吧!这么高的楼万一掉下去我可就没命了!
他听见有人在一旁透着阴冷的声音:你们还等什么?难道等纪委的人找门来请你们喝茶再动手吗?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的被这群人像是推翻一张桌子瞬间翻出阳台急速往下直线坠落,刺骨的寒风不停从他单薄的衣领呼啸涌入,从三十九楼掉落地面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他几乎没时间多想脑袋已经结结实实砸在酒店一楼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三十九层楼啊!
一百多米的高度!
谁他娘从面摔下来能活命?
可悲的是,—直到临死前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这帮兄弟跟自己开玩笑?想他唐一天这辈子最重情重义到头来居然会被自己的好兄弟合谋害死?这世最凄惨的一件事莫过于你把别人当兄弟,别人却把你当傻子!
泪水,猝不及防从唐一天眼眸中流出来,像是一个满腹委屈的孩子憋了一肚子的话却无处诉,他习惯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被泪水瞬间浸湿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