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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郑家夫妇意外抱错孩子,让我这个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养了郑婉儿十多年。
两个月前,有信物为凭,我主动上门认了亲。
他们虽然认下我,但说割舍不了对郑婉儿多年的养育之情,让我委屈些做个二小姐罢了。
而郑婉儿不仅鸠占鹊巢十七年,还怕我这个妹妹会分去郑夫人郑老爷的关注,像今日这样言语里给我使绊子的事情没少做。
其实她多虑了。
自我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出那两个跟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个大家闺秀,对我这突然出现的乡下野丫头没什么亲情可言。
果然郑老爷气得拍了桌子,咳得厉害: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拒绝的道理!你何时才能像你姐姐那样知礼孝顺!”
他近来身体不好,请来许多大夫诊治也没有好转,此刻身上萦绕着泛红的黑气。
郑婉儿忙上前给郑老爷顺气:
“爹爹,妹妹她不是这个意思……阿玥,你快跟爹爹赔个不是呀。”
我有些无语地看他们在这里演父慈女孝的戏码,直截了当地问:
“你们给我说的亲,是哪一户人家?”
郑夫人清清嗓子:
“郑家有位恩人,可惜他年少早亡,没有后人,近日你爹总能梦到他,我们想着,若能给他娶位夫人,他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他们想让我嫁给一个死人。
我深吸口气,指向郑婉儿:
“怎么,姐姐不是郑家的女儿?她还没成亲,就能轮到我这个妹妹了?”
郑夫人连连摆手:
“青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可妄议自己和姐姐的亲事,快快慎言。”
郑婉儿哽咽一声,以帕掩面,哭得梨花带雨:
“妹妹少女怀春,自然不愿这样终了一生,我何尝不想替妹妹去嫁,只是我八字太弱,已请阴阳先生算过,若是配冥婚,恐怕活不过一年啊。”
我看着面前围着的几个人冷笑:
“要不是有这桩冥婚要配,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怕是也不愿意认我这个流落在外的乡野丫头吧?”
郑夫人捂着心口:
“玥儿,你怎么能将爹娘想得这样不堪!”
郑老爷脸拉得老长,黑得像炭:
“你长在乡野,粗鄙散漫,我不好苛责你,可你娘和你姐姐尽心竭力教你礼义廉耻,从没有不耐烦的时候,就把你教成了这般模样?”
“我倒要问问父亲母亲,我回郑家时,你们说对我多有亏欠,愿意尽全力补偿,这就是对我的补偿吗?”
“她郑婉儿占着我的身份当了十七年郑家小姐,要报郑家的恩,也该是她嫁!把我这个刚认回的女儿推出去,这就是你们的廉耻?”
郑老爷霍然起身,抄起手边的茶盏砸向我:
“孽障,早知你如此忤逆不孝,就该任由你死在外面!”
雪白的瓷片在我脚边炸开,滚烫的茶水泼在我裙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