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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是坐在我后面两排的靠窗的位置戴耳机听歌补眠,后来再熟一点他就慢慢移到我身后的位置,在我看书的时候,有些讶然,问我:「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学习的。」
我想了想,才跟他说:「我需要钱,所以想试着能不能申请一下奖学金。」
他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他没问我为什么住在那个非富即贵的别墅区还需要钱,不过那之后他就彬彬有礼,没再问我一些私人的东西。
我对韩承平的印象其实挺好,他待人接物有种很妥帖的拿捏的很到位的分寸,面面俱到,和江明安几乎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看得出来,他家里长辈应当有人从政。
后来他问我:「于幼笙,你要参加校辩论队吗?这对你期末评选优秀学生有帮助。」
我摇摇头:「我不擅长说服人,也不太擅长在语言上和别人针锋相对。」
他笑起来,说:「看得出来,放心,这不是让你去打比赛,只是做一些校队的后勤工作,在不影响你学习的前提下。」
辩论队的后勤工作轻松自在,只是在辩手们日常训练的时候为他们准备一些水,点点外卖什么的就好了。
来到陌生的环境,对于别人向我伸出的援手和善意,我一直都非常珍惜。
所以在进入后勤的第三天,我就把辩论队里所有成员的饮食喜好都摸清了,买水点外卖时也从不嫌麻烦的只在一家点,而是按照他们的口味和喜好分开。
辩论队里和韩承平同届的学姐笑眯眯的拍我的头,一脸夸张的跟韩承平说:「天呐,韩承平,你在哪里挖出这么一个宝藏的,真的太乖了。」
韩承平笑着朝我们望过来,说:「挖过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大的一块宝藏。」
不管怎么样,我算是交到了朋友,并且将自己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这样令我觉得充实。
那段时间我和江明安的关系也算缓和,我每天比他早出门,晚上比他晚到家,吃完饭就钻进他家的藏书室,除了待在教室的那点时间,我们几乎没有交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韩承平出现后对我发那样大的脾气。
其实一开始是因为我将书落在了辩论队,韩承平拿着我的那本书彬彬有礼敲我们班级门的时候正值第二节课下。
最长的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向来是最热闹的时候,所以当他站在我的教室门口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朝他望过去。
韩承平在学校也挺出名,大概适应了这样的注视,对这些视线不以为意,只是噙着得体的笑,站在教室门口喊我的名字,说:「幼笙,你的书忘在辩论队了——」
高中时期的男女关系向来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捕风捉影。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身边陡然响起的嗡嗡嘈杂的讨论声,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我和韩承平的身上来回打量,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又心照不宣的落在靠窗正心不在焉望着窗外转笔的江明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