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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手示意其他人免礼,大家在原地默默垂手,大气都不敢出。
江意拉着脸色刷白的萧行之跪下行礼:“卑下辅国公府江意,见过安陵王。”
萧行之两股战战,所幸没失了体统,忙跟着说:“卑下忠义侯府萧行之,见过安陵王。”
沈霆走上前来,缓缓说道:“江意,萧行之。”
声音依然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审讯感,让江意忍不住想到那场清冷的雨水。
“起吧。”
江意及时拉住萧行之要起身的动作,示意他继续跪着。
果然,沈霆挑了挑眉,看她一眼。
有侍从为沈霆搬来凳子,他顺势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还请萧世子抬起头来,看看本王是否真如传闻所言,生毛带角,面如恶煞。”
这可是在京都横行多年,无人敢惹的霸王!
萧行之冷汗涔涔,竟是连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卑下,卑下……”
江意气他无用,只好道:“卑下无状,还请王爷降罪。”
沈霆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上的玉扳指,打定主意要找茬,道:“既然萧世子不敢说,那便请江世子抬头看一看本王。”
江意无奈,这人睚眦必报,想必是在报复她打的那一拳,还有往御史台递话一事。
只好硬着头皮抬头。
眼前的人剑眉斜飞,棱角分明,多情的桃花眼不经意间流露出寒芒,戏谑的笑给他平添一些不羁,通体凌人盛气是在权势中浸润出来的。
江意不禁晃神,世人对他“纨绔不羁”的评价只是表象,此人绝不简单。
“怎么,莫非本王貌丑,吓到了江世子不成?”
沈霆冷冷的话中尽是锋芒。
若他都貌丑,天下恐怕没好看的人了。
江意迅速回神,听了这话心里拔凉,道:“王爷恕罪,概因王爷如此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卑下一时迷了眼。”
沈霆眼神幽微,上下打量着江意。
明知江意不是真心夸他,却迫于形势低头,多少让他心里舒畅了点儿。
但账还是要算的。
一个月前,江意往他嘴角打的那一拳可不算轻,他惦记到现在。
沈霆对江意道:“听大儒说,江世子饱读诗书,尤其对刑律见解颇深,本王想问一问江世子,冒犯皇族,该当何罪?”
江意抿唇,心知这人是打定主意来报复了。
一旁萧行之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了,求助似的看了她一眼。
江意虽跪在那里,身姿依然挺拔,如一支折不断、掰不弯的青竹。
沈霆对江意不爽到了极点。
这小白脸也太无耻。
当时两家马车速度都很快,根本说不清是谁撞了谁。
只不过他的骈驾乃是御造,坚不可摧,才把江意从车里撞了出来。
他难得同情心泛滥一回,去帮她看伤,却被江意打了一拳,还被吐了一身血。
后来虽然印证了江意的确跟五皇子之事无关,但江意耽误了他进宫是确确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