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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底,所有人都放假回家过春节,这一年,我很幸运的领到考古队发给的两千块奖金,再加上平时节约下来的钱,我竟然有七千多块的节余,这在我们同村外出打工的人中,算是比较高的收入了,这年,是1994年,我18岁。一个农民工。
在考古队打工两年,除了比较满意的收入之外,我学到了一门技艺,考古。但是,这样的技艺再高操,对于一个农民来说,一无所用。因为,针对考古,那是国家的事情,国家相关考古单位的人,再孬,他也合法。民间对考古有研究的人,再优秀,那也是民工或者盗窃贼。所以,考古技术对公家的人,是有益的。对民间的人,一无所用。
好景一般都不会太长,春节回到家里,一场恶病花掉了我这两年的全部收入,长达两个月的住院治疗,让我失去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年后,打工的队伍早出门了,要再出去就比较艰难,那么只能留在家里务农,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从心里讲是没有意义的。我会花很多时间去想考古队,去回忆那些古墓、古墓里的各种文物,和若隐若现古人的召唤。还有那个美得经常让人无法入眠的岳美珊。
做了两年的考古工作,突然停下来,实在有些不适应,整天地想考古队,想考古队的经历,想挖到大墓时的兴奋。
呆在家中,除了家中的农活之外,剩余的时间,便用岳美珊留下的几本书打发日子。
朱胖算得上够哥们儿了,我没能回考古队,他在医院里陪着我,竟然也放弃了回考古队。因为都留在家里,所以,我们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生活,做农活、贩卖水果、还有打牌、小剂量的赌博。只要是晴天,我们几乎都骑着个自行车驮着一大筐水果行走于乡间的田间小道。漫山遍野都可以听到我们扯破喉咙的吆喝“卖水果喽!卖苹果喽!”
家乡在任何人眼里都是美的,再熟悉不过的那山、那水、那条土公路,还有那整天挂在耳边的乡音。所以,在家乡永远也不会觉得烦闷。你不必去考虑思乡之苦,也不必去考虑父母那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所以,这样的生活,虽然贫穷,以然快乐。
转眼又到了夏季,我不禁想到,岳美珊又放假了,估计又到考古队了,看不见我,她会想我吗?
清早,时间还不到6点,天已经大亮了,起床之后坚持做完每天必做的一百个俯卧伸,还没来得急吃早饭,正靠在屋里的墙壁上练习倒立,朱胖已经在门外叫喊。进门来,朱胖显得心事重重。等我把饭吃完,朱胖吞吞吐吐的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做?”
我看他那副想说又好象开不了口的样子,便说:“我说朱胖你今天怎么回事?从来没见你说话这么不爽快,有什么事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