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贺尘失神地站在原处，我挑衅笑了笑，然后命人关上殿门，把贺尘赶出去。
殿门关上的瞬间，想着贺尘为崔禾据理力争的模样，我心脏某处隐隐抽痛了一下，但也只一下就再次归于平静。
「你不恶毒。」
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
我转身，是卫淮，我笑了一下，踮起脚看他，一字一顿道：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不过是一个面首而已。」
「你也给我滚！」
夜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眉头紧皱。
梦里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
有妃嫔、有宫女、有太监、也有皇子，
我被推到水里，被掐脖子，被灌药、被从假山上推下去。
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嘴里都在说：「你是恶毒女配！你就活该去死。」
我挣扎着说：「不会，从小到大我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我不是恶毒女配！」
他们慢慢靠近，自顾自地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生性恶毒，现在不做坏事以后也会，不如我提前解决了你！也算好事一桩！」
「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你就是恶毒女配！」
睡梦中我感觉自己又被扼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
母后的声音传来，好似又回到我从水中被救上来躺在床榻上的时刻。
我流着眼泪告诉母后美人推我下水前说过的话，母后波澜不惊地为我擦擦脸：
「是吗？旁人的话有什么要紧，要真被这些话束缚住了就不是我的女儿了，我只教你万事万物要靠自己争取！」
「诺，崔美人叫得再欢，现在不也在罐子里了。」
对啊，崔美人叫得再欢，不也待在罐子里了。
还不待我喘口气，画面突然转换。
下一秒，我发现自己站在假山上，一个太监面露凶光地步步逼近，他说：
「崔美人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恶毒女配，害死了她，今天你就去给她陪葬吧！」
下一秒他凶狠地扑过来，我一躲，他从假山上滚了下去。
我站在假山上俯视着他在山下抱着腿哀号。
一双手在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稚嫩的声音传来：
「别看，不是你的错，是他想害你。」
我移开那双手，看向儿时的贺尘，这一次我没有扑到他怀里哭，而是冷眼看他道：
「对啊，这本身就不是我的错。」
「这一切，难道是我的错吗？」
我终于从梦魇中醒来，发现浑身都湿透了。
儿时的记忆里，贺尘撞见了太监想要推我下去的场景，也自然看到了我站在假山上看着太监躺在地上哀号无动于衷的画面，
他以为我是被吓住了，捂住我眼睛安慰我，带我一起找皇帝告状。
那个太监很快被灌了毒酒拖了下去。
在太监被拖走后，贺尘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轻声细语地告诉我：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我以后要当大将军，征战沙场，肯定会护好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