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表示，只说了一句收拾好东西就过来吧。
我压下舌尖麻意，低着嗓子问：“那价格？”
“随你。”
别误会，无论如何，我不会走到出卖自己那一步。
不过好像也快了。
3
面对男人递过来的酒杯，我咬牙强笑着接过来。
钱难挣屎难吃，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所谓的一技之长，只能这样依靠着自己的色相换取金钱。
我也只能这样。
巨额的债务和治疗费将我压得无法脱身，根本没有时间去学感兴趣的事务并以此谋生。
和陆爻认识是在一次鉴情中，前面一切都很顺利，他终于约我出门，就在我准备好微型录音器，想要录下证据交给我的雇主也就是他的女友时，陆爻揭穿了我的身份，当着我的面发完了分手短信。
电话铃声疯狂响起，他置若罔闻。
宝格丽手表钻石映照着餐桌上高奢蜡台放出的烛光，尖锐地刺进我眼底，错开目光的瞬间，对面的男人向我抛出了橄榄枝：“她不懂事，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要多少，你说了算。”
我被他身上的矜贵气息逼得有些局促，强自笑道：“我不做那种事情。”
虽然他的女朋友只是个摆设，用来骗家里的。
现在这句话被我亲自划掉。
陆爻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成为他的挂名女友风险很大，我也知道。
但是没办法，我得要钱。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有妹妹，我得顶住塌下来的天。
这也是当初我离开江林的原因。
看我喝完了满满一大杯酒，对面的陆爻勾起笑容。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皮质卡座里，一挑眉：“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心意？”
我低头：“私事。”
一杯酒又推到眼前：“那不说了，喝吧。”
这是我之前拒绝他的惩罚。
好像一盒图钉倒进胃中， 腹中尖锐地绞痛起来，我没吭声，端起第二杯一饮而尽。
陆爻冰冷玩味的目光透过镜片在我身上不断梭巡，又推过来一杯酒，冰冷的酒液倒映着水晶顶灯的光晕。
我抖着手端起第三杯酒。
要是死在陆家的私人酒庄，他们肯定也要拿钱摆平我这条人命，这样婉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咬咬牙，准备闭着眼继续喝，陆爻突然出声：“我其实之前见过你，在我一个甲方的办公室。”
心下一顿。
我连那种高级的写字楼都摸不进去，在哪见过我？
“你的照片在他的办公桌上，他自己明明有一个不错的女朋友，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男人大都这样，或许是我之前的鉴情客户罢了。
我不甚在意，正要继续，陆爻突然伸手按住我的酒杯。
他锋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我：“我的甲方江林是商界新起的新秀，他的未婚妻是我自小的...朋友，他是不是还对你旧情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