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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真的姑娘觉得这两人间的对话简直无趣至极,忍不住说:"对不起,安德烈少爷,可是我想和萨克单独说一会儿话。"
"情人间的悄悄话可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表白。”约瑟夫冲年轻的舅舅挤了挤眼睛,"为什么不请你可爱的未婚妻去跳一支舞呢?"
对于这个提议,这对未来的新人颇有默契地同时一惊——当然从大相径庭的回答里就能窥见他们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
撒布丽娜说的是:"哦,这太棒了!"
而萨克里菲斯直接盯着外甥的脸:"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刁难我。"
"这可不是刁难。"约瑟夫在被未婚妻拽向舞池的无奈的骑士官耳边低声地幸灾乐祸道,"要是你准备和这位小姐结婚,她不把婚礼办成一场三天三夜的舞会是不会罢休的——她妈妈就是这样做的。"
很容易理解撒布丽娜对宫廷舞的热衷。她跳得确实不错,穿着玫瑰色缎面舞鞋的灵活小脚准确地踩着每一下节拍,身子和着欢快的提琴声轻轻摇摆。每次旋转,那缀有珍珠和蝴蝶结、打了几百个褶的裙摆就像蔷薇花般绽开。所有人都不得不缩小了步子,才能避开这只过于活泼的蝴蝶。
舞蹈虽然让这位小姐多少提高了些兴致,也生出了新的不满。其中之一就是她的舞伴——和她的灵活比起来,骑士官的笨拙简直让在场的人不忍卒观。凡是看过一眼的人都可以绝对地说:"我这辈子再也没见过他更僵硬的人了!"或者"骑士官大人跳得还不如他的剑呢!"
他雕像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是眼神显然传递出了内心在竭力阻止身体本能的逃跑。同时为了避免踩到他的未婚妻,这个可怜的人正不停地踩着自己的脚。
撒布丽娜曾经不厌其烦地教过他跳舞,而几次三番后宣告放弃。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在剑术和骑射上身手那样矫健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比提线木偶还要拙劣的舞者了呢!
每次参加舞会,撒布丽娜总忍不住兴冲冲地拉着未婚夫共舞一曲,可没到一半两人就会痛苦不堪。这时候要是有个家世优渥、模样俊俏的男人识相地来"借"这位美丽的小姐,无疑是一种皆大欢喜的做法。
让她烦躁的是,以往那些殷勤的男人们似乎都消失了一般。准确地说--她趁着转圈是空档向周围瞄了一眼——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们!宾客们--跳着舞的、喝着酒的、聊着天的,都看着同一个方向。
"啊呀!"脚尖的疼痛让撒布丽娜忍不住叫出声来。萨克里菲斯立即松开手:"抱歉——很疼吗?"
天真的小姑娘因为他语气里的关切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可那微微软化的情绪只是由于舞蹈暂停而带来的如释重负:"你还好吗?"撒布丽娜忍痛点点头,"去旁边休息一下吧……我给你拿杯番石榴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