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谨慎细微，苟且偷生，等的不过就是今日。亲手杀了你便了去了我一番心事，我何曾对你动过心，从一开始我就是被安排在你身边潜伏的探子。”
我红了眼眶，声音带了颤抖。
“我从一开始与你许下婚事，就是为了制衡你何家。我只是恨，没有想到你会在新婚之夜谋反，没有早点察觉到你的狼子野心！”
我将枪头狠狠刺入何骆的胸膛，血迹溅到了我的脸上。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命侩子手砍下他的头颅。
我要提着他的头，到我父兄的墓前去赎罪。
我要父兄看着，我亲手了结了这禽兽的性命为他们报仇。
当我满目悲怆转身，看见贺知临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一脸复杂地盯着我，欲言又止。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当时嫁给何骆，是因为要制衡何家？”
我点点头，准备绕开离去。
却被一把拦住，他想抓住我，看见我的满身血污停住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以为...以为是你爱上了他。”
“告诉你有用？我曾不止一次想向说，你会信我吗？”我退后一步道。
“我......”
贺知临再次犹豫了。
“我以为是你爱上了别人，我才......”
“够了——”
我把何骆的头扔在贺知临旁边。
他虽是武将子弟，却被捧在手心长大，未曾真的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忍不住捂住口鼻。
“贺知临，就算当时我为了制衡何家才同意嫁过去，那也是你移情别恋在先，你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你爱上了王衫儿是假的？”
他依旧拦住我不让我离开，还想说话。
“不是这样的，当时我没有想退婚，我只是想你与杉儿一起做我的妻子，没想到你毅然决然答应了退婚，还要嫁给何骆。”
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若不是家中落败，你可知我这辈子都不会与人共侍一夫。我曾以为你亦是这世上会真心待我之人，没想到你说出这种话。“
“家中仅剩我一个人支撑后，我在贺家处处谨慎，只为自己和弟弟苟且出一条生路。我曾经还觉得亏欠于你，扰乱了你与王杉儿两情相悦。可是现在，我不再欠你，这些年的痛苦折磨让我们两清。”
贺知临似乎眼前有什么记忆浮现，只是又太过遥远。
他不解道：“男子三妻四妾有什么不正常？你为何要如此刁钻，你当时若是退一步，我们早已成婚，或许孟将军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父亲去世后，我最忌讳有人提起他们的死亡。
手中长枪一转，抵在了贺知临的喉前。
“贺知临，今日说这话之人是你，我饶你一命。”
“是因为我父兄，才没有让郡城外乱军成匪，才没有孩子流离失所，没有无辜受辱的女娘......你没资格，来评判我的父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