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看向陈明鸢。
太夫人眼神幽深。面前的姑娘约莫十五六岁，剪水黑眸、琼鼻皓齿，樱樱红唇，雪做的肌肤，那面容是被太后都赞过的富贵娇态。
脸依旧是那张脸，此时却莫名给人一种从未有的沉稳冷静感。
方才便是陈明鸢坚持府里大夫学艺不精，恐怕小五的身体扛不住，要求拿了对牌，去请太医。
现在太医请了，她却还有要求……
这自大浅薄的丫头何时竟变了？
陈明婵深吸口气，朝陈明鸢*点头。
因太夫人并非陈明鸢与陈明婵的亲祖母，脾气又极为苛刻严厉，陈明婵与过去的陈明鸢都十分畏惧她。
现在嘛……
陈明鸢抬头：“祖母，除了姜太医外，恳求您再请太医院的沈太医过来替五妹妹诊治。”
平阳侯府相熟的太医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擅长小儿杂症的姜太医，一个是医术更精湛，但为人刚直狷介的沈太医。
请两个太医，这是陈明婵与陈明鸢在来时便商量好的。
小五的病情实在不大好。
太夫人一拍椅靠：“胡闹！”
面对太夫人的发怒，陈明鸢连眼角眉梢都未稍动：“恳请祖母，再拿了对牌请太医院的沈太医替五妹妹诊治。”
陈明鸢泰山崩于顶而不动，陈明婵反倒担忧地看了眼陈明鸢。
太夫人望着二人，眯起了眼。
长房与二房何时关系竟如此好了？
她派去离间的丫鬟不中用了么？
她声音缓慢严厉：“小二，你说小五不大好，我已经让秋福家的去请了姜太医。此刻姜太医想必已到了。你为何还要纠缠于沈太医。”
陈明鸢轻声道：“祖母，姜太医精通小儿杂症，若小五只是普通的突发身上不好，请了姜太医自然是够了……”
三老爷打了个哈欠道：“你都知道还说什么？”
大晚上地被太夫人派人从小妾被窝里叫醒，他现在都馋瞌睡呢。
陈明鸢声音一顿：“只是，若不止是小儿杂症呢，而是其他意外呢？”
这句话透露的猜测太过惊人了。
太夫人面色一变，三老爷哈欠僵在脸上
太夫人面色发沉，喝道：“二丫头，朗朗乾坤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明鸢恭敬地低头：“祖母，小五虽然天生娇憨懵懂，但身体一向康健。这些年从来连风寒着凉都没有，更不会随便碰不知来历的东西。这病实在来得太蹊跷了。”
这便是她坚持请沈太医的第一个原因。沈太医狷介正直不畏权贵，且医术精湛擅长毒理。她是为以防万一，陈明姝病发蹊跷，让沈太医检查一下能保万全。
至于第二第三个原因嘛……
待会太夫人自然会知道。
太夫人脸色发白，一句‘胡说八道’呵斥尚未出声。
陈明鸢又道：“当年大伯战死的消息回来，大伯母受惊下难产身亡，五妹妹的名字还是皇上亲自取的。这些年太后更是每逢节日都会给五妹妹赐下赏赐。若是五妹妹出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