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喜,快速挖了几勺豆腐脑装满,酱料打包系好,还扎了个漂亮又精致的蝴蝶结。
那小伙子看来是有注意到我的心思,对着那蝴蝶结还欣赏了两秒。
不错,遇到的第一个和我同频的人!
我热情地挥手:
“拜拜小哥,好吃再来,不好吃也偷偷给我说说!”
我说着客套话,但心里没啥别的想法。
毕竟我就一个卖豆腐脑的,每天迎来送往无数宾客,哪能每个都记得住呢?
他也不过就是一员而已。
然而第二天,那小伙子如约出现。
看他呲着牙乐的样子,我傻眼了,也跟着乐起来:
“小哥又来了,那我们家豆腐脑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呀?”
小伙子没正面回答,又盯着那白花花的豆腐脑看半天,说:
“这次,我想要甜豆腐脑。”
这天顾客还挺多。我没和他多搭话,麻溜地拌好他要的全糖豆腐脑塞给他。
第三天,他又来了。
“你好,今天我想吃咸豆腐脑。”
“啊?”我震惊地张大嘴巴。
这家伙,还真又要甜的又要咸的,豆腐脑甜咸党综合体啊?
古今豆腐脑甜咸之争,在他身上可是完美解决啊。
看着他单纯中透着丝丝愚蠢的眼神,我还是麻溜地给他打包好,顺带满满的咸味蘸料。
我爸在我旁边整理食材,等那小伙子走后,语气里都是稀奇:
“哎,咱家卖这么久豆腐脑,还真第一次遇到年轻人甜咸都吃,还吃这么均匀的。”
我点点头。
哎,但还挺照顾我们生意。
直到第四天,那小伙子踱着步,慢悠悠地晃到我们摊位前。
接着开启了他的老一套流程。先观察观察豆腐脑,再看看剁蒜调汁的我爸,最后又看看我。
“别看了,这豆腐脑每天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好吃。”
我被他这个习惯逗笑。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面不改色的:
“你们家,还有没有别的口味的?”
我爸听了,好不乐呵,争着回答:
“叔最近刚好调了个蒜泥味的,你要不要尝尝鲜?”
小伙子一口答应,拿了豆腐走得还一步三回头。
这蒜泥口味,听着我总觉得有些黑暗,那些阿婆阿爷看了也是直摇头。
这小伙子怎么要得这么干脆?
我拍拍我爸:
“不对劲。”
我爸点点头:
“不对劲。我那宝贝蒜泥豆腐脑到现在只卖出了一碗,不对劲。”
不是这个啦!
我怀疑这小伙子不是对我家豆腐脑有意思,而是对我有意思。
毕竟从我回家帮着卖豆腐来看,我家顾客又翻了一番,还有不少带朋友又来的。当中,偷摸打探我有没有对象、想给我牵线的大婶也好,说着有个好大孙要介绍给我的大爷也好,都不少。
就这样,他们慢慢地开始开玩笑叫我“豆腐西施。”
本来生意就不赖,这下更是做大做强。
但是像那小伙子一样每天有规律地来买豆腐脑,还总是盯着我看一会的,倒是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