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由己、薄逻、陶一齐。”民警念了三个人的名字。
三个少年人蔫头耷脑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
警察刘岩鹏拿着一份协查通知，指着签字处跟三人说：“你们在这儿签个字，没事儿就可以回去了。以后出门多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男孩扶了扶眼镜，率先签了字“薄逻”。
第二个签字的是个穿着白绿相间运动服的女孩，她梳着两个翘起来的拳击辫，显得青春可爱。她嘟了嘟嘴，一副真倒霉的模样，也跟上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陶一齐”。
最后一个女孩衣着朴素，穿着一套袖口都磨出毛边的校服，白色上衣，藏青色裤子，校服上绣着“泾城中学”的Logo。她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姜由己”。
三人办好手续，磨磨蹭蹭拿好东西，准备离开派出所。
从门口急匆匆跑来一个小警员，“刘队，刘队，这是专案组传来的头骨复原画像，让我们发布到各个车站、高铁、机场处。”
刚才那个给三个少年办手续的警察刘岩鹏就是这个小警员口中的刘队，他正色地批评下属：“没事少嚷嚷，还有外人在呢！”
说罢，他接过小警员手里的资料，打开一看，整个人愣了愣。
他看了看资料里的画像，再看了看正打算推门而出的校服女孩。
夜色正浓，派出所的门是玻璃做的，只要外面没有光，就能当镜子用。远远的，刘岩鹏在玻璃门里侧，看见了女孩的脸。
那张脸，和资料里的尸体头骨复原图，不说一模一样吧，起码也有八分相似。
女孩叫姜由己，来自山南省泾城市，是来海东做毕业旅行的。因为一场意外和两个同学差点被卷进一场人口贩卖的闹剧中，幸好同行的那个男生薄逻机敏，及时报警，他们这才被获救，进了派出所来做笔录。
他再低头看了看资料，下定决心般叫了出来。
“那个……你们等一等。”
门已经被半推开，穿校服的女孩姜由己有些诧异地站定脚步，扭过头看着身后的民警。她身边的两个小伙伴已经走了出去，站在玻璃门的外侧等着她。
小警员一开始还有些诧异，直到他看清楚了姜由己的脸，又一次没忍住惊呼出声。“好像！”
“你也觉得像吧？”刘队把资料丢小警员怀里，“去扫描一下，分发给各路支队，关口。”说完他径直走到姜由己的身边，又冲着三人招了招手。“可能还有件事要麻烦你们，再留一会儿。”
“啊？”门口站着梳着拳击辫的女孩陶一齐，她就差临门一脚就能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了，此刻又被叫住，辫子一甩一甩的，彻底表达了她不爽的心情。
薄逻冲着她摇摇头，认命地跟着还没出来的姜由己又走了回去。
陶一齐整个人瘫坐在刚才坐过的那张长椅上，一点没有淑女气质，长叹一口气，小声开始嘟囔：“我从没经历过这么糟糕的毕业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