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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薛季展的床上,打量着周围我为他收拾得干净整洁的一切,从天黑一直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就拿着薛夫人大发善心给我的两锭银子上了路。
我没听她的话去找我爹娘。
我来到薛府之前,已经被生我的这两人卖了两次。第一次给他们换回了一袋白面,第二次给他们换回了一两银子。
每一次他们离开的时候,都只顾着检查手里拿的白面跟银子真不真,连半个眼神都舍不得施舍给我。
他们能卖我两次,自然就能卖我第三次。
我不想再被卖,索性便往相反的方向逃得远远的,用孤女的名义在一个山脚下赁了一间破屋子,安了家。
(二)
我租的是村中屠夫的房子。
屠夫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长得憨厚老实,动不动就呲着一口雪白的大牙,让人心生亲近。
我租的房子原本是他祖父祖母住的地方,但前些日子他们去世了,又没有别的子孙来继承,这房子就给了他。
见我是一个孤女,屠夫热心肠,帮我爬上爬下收拾那些漏风的屋顶和窗户框。
村里的大娘大婶们都跟看个稀罕物件一样,揣着瓜子来我这边看我。
还不时摸两把我的手:“哎哟哟,看这手细的,从前应当是个受爹娘宠爱的丫头吧!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
我但笑不语,只有她们问我家里情况的时候,才随口编上几句。
上元节的时候,薛季展给我带来了一盒芙蓉膏,说是抹了那个芙蓉膏我的手就不会再长冻疮了。
我又惊又喜,以为他终于对我有了些旖旎心思,懂得关心人了。
拿着芙蓉膏,我抱着睡了几晚上,都舍不得多用。
但几天之后 ,却瞧见了薛季展拿着好几盒芙蓉膏满脸笑意递给了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长得很好看,衣着打扮清新脱俗,一张脸红通通,含羞带怯地看着薛季展。
薛季展对着她也似乎多了一些轻松自在。
我才明白,薛季展或许只是怕这芙蓉膏有问题,才先给我一盒试了一下而已。
瞧我的手用了芙蓉膏果真好起来了,他才好拿去送给他心上的姑娘。
那个姑娘是他恩师的女儿,自然比我这个二两银子买回去的丫头更配他。
我淡了几分想他的心思,看向卖力地为我收拾着屋子的屠夫,上前给他打下手,倒是急得他满脸通红,连连摆手:“姑娘去坐着就是,这点活我来干,用不着姑娘上手!”
旁边的大婶们起哄大笑。
我有些尴尬,索性掏出荷包,问那些大婶们谁家有多余的粮食,卖我一些。
到了这个地方,往后我肯定是要租人家田地自己种庄稼的,薛夫人给我的那些银子坐吃山空撑不了多久。
但是现在我刚落脚,这钱是不得不花了。
一个大婶揶揄着给我挑挑眉示意我看后面的屠夫:“要说咱们这里家底最厚的呀,也就只有孟来这小子了。他踏实肯干,家里粮食多着呢,苏姑娘不如跟他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