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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这样,梁大夫站在床前仍感觉到无从下手,因为不管拔哪根管子,对于赵岩来说都无疑是一种折磨。
就在他思定后准备动手拔管子的时候,楚朝欢也顾不得萧稷如何反应,急忙阻止道:不能拔!
一张血脸此刻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渗人,声音虚弱嘶哑,不过并没有人去在意和同情。
萧稷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狼狈的楚朝欢,忍住了想要把她一脚踹死的冲动,害人不浅的东西!
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梁大夫就已经在动手了。
楚朝欢飞快的低语:快去!
她的口中含着一口血,因此说出的话模糊不清,让人听不清究竟说的是什么,自然也就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啊!的一声,梁大夫将众人的视线引了过去。
只见原本动手拆除管子的梁大夫,此刻竟然捂着自己的左手臂,惊恐的大喊道:我的手、怎么突然没知觉了!
萧稷惊疑的走过去,谁知身后一沉,他垂眼看去,就见楚朝欢竟然趴在他的脚下,两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
看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他心底强行压住的杀意又开始复苏了,刚要准备抬脚踢开对方时,对方的话却让他硬生生的收住了。
求你别拔那根管子......否则他会、没命的......
萧稷还没开口,这时一旁醒来的赵母刚好听到了这句话,不顾一切的上前来,扯起楚朝欢的衣襟愤恨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到底把岩儿怎么了?!
楚朝欢被对方粗鲁的动作摇晃的如同世界要崩塌了一般,她的半个身体离开地面,就像是一片枯叶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她也不管这些人听不听得懂,只得竭力解释道:他的......胸腔里有积血......,若不及时的引流出来,就算烧不死......也会因为呼吸衰竭而死的......
嘶哑的声音,足以让人听得出楚朝欢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多么的艰难。
听了楚朝欢这番解释,萧稷看向梁大夫。
梁大夫扶着麻痹的左手,点头回道:王妃所言,是有道理。
在得到梁大夫肯定的证实后,萧稷的脸上并没有收起那副冷漠的表情。
对于他而言,楚朝欢手段狠厉无恶不作,绝不是一个良善之辈。
若要说她会因此幡然悔改并不可能,一个人要在一瞬间改掉十多年的恶性是不可能的。
因此,萧稷直接认为,楚朝欢的做法是另有目的。
赵母见庄王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敢擅自主张的对待楚朝欢,于是便也松开了手。
楚朝欢的身体在失去力道的那一刻倒在了地上,刚刚咽下的一口血又被吐了出来。
看好她,倘若赵岩有什么闪失,就拿她的命来抵!萧稷冷冷的扔下这句话,直接甩袖离开。
眼前玄青色的衣摆旋风般离开了视线,楚朝欢这才浑身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