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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叔晚一愣,看向他。
「三哥,那晚我俩并非要出逃,而是借着这个由头打探到了黄双通敌的秘密。之后禀报给了裴仲暄……他如今得了这泼天的富贵,竟然忘了你我兄弟。」
裴叔晚明白过来,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毒。
「对,裴仲暄串通副将通敌卖国,幸好你我及时发现……」
妻子贞娘拉了拉我衣袖,「我瞧着裴叔晚跟裴季明神情不对,暄郎你可要小心。」
上一世,裴叔晚裴季明央求我随军出征时她也劝过我。
「他二人并非你嫡亲兄弟,从前你在外拼命时他俩便总是冷嘲热讽,如今见你当了将军,便要来分一杯羹。」
可惜我没有听。
我死后我那不满周岁的诚哥承了爵位。
为得到爵位,他们先是逼贞娘改嫁。
裴季明不知从哪里弄来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是原来贞娘在娘家时的相好。
污蔑贞娘通信给他。
说我死以后要与他再续前缘。
贞娘本就是商户女,娘家无权无势。
这一闹,御赐的诰命夫人也被收回了。
一时间,汴京城里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贞娘节烈,本想一死了之。
可不愿抛下不满周岁的诚哥,只好顺从他们答应改嫁。
新婚之夜,贞娘被扒光衣裳扔进了汴京十文钱一次的窑子。
她手脚被捆在床上,一个接一个的男人进了她的屋子又出来,其中甚至还有乞丐。
「哎呀,老子这辈子还玩儿过诰命夫人,死了也值了!」
「侯爷夫人原来就值一个烤饼啊!」
「啧啧,这官眷还不如青楼**呢,跟个死鱼一样……」
贞娘不甘受辱,咬舌自尽,临死前还念着我跟诚哥。
「诚哥,我的诚哥……」
「暄郎,我来找你了……」
贞娘死的当夜,裴叔晚就把饿了一天哇哇大哭的诚哥丢给了府里被饿了三天三夜的狗。
顺利袭爵,成了镇国侯。
贞娘见我双手紧握,冰凉一片,赶忙扶我进屋休息。
我拍拍她手,笑着说我没事。
「宫里的封赏还未完呢。」
转天,赐封诰命夫人的旨意就下来了。
我看着贞娘欢天喜地接了旨,回屋换上那套沉重的霞帔,戴起十来斤重的凤冠,对着铜镜照了又照。
她一个商贾女,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穿上凤冠霞帔。
当初贞娘嫁给我时,伯爵府几近落魄,府里的亏空还是她用全部嫁妆填平的。
婚后数载,独守空房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她从未抱怨过半个字。
一年到头,我俩在一起的日子加一块还不到月余。
每次我出征前贞娘都会给我做一幅护膝,去寺院里替我求一挂平安,叮嘱我早日归家。
贞娘在我面前转了个圈,红着脸问我她好不好看?
「好看,比整个汴京的女子,啊不,比整个宋国的女子都好看。」
我转身走到窗边,拿起养在笼中的信鸽,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插在脚环里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