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您评评理,大家都知道皇上的心上人爱穿湖蓝色。我们自知比不上那人,想方设法避开穿湖蓝色的衣裳,偏偏容婉儿心术不正,浑身上下就连耳坠子都是湖蓝色。」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湖蓝色月牙凤尾裙。
完蛋。
被迫心术不正了。
说话那人是宰相千金,也是沈清芫的妹妹。
沈清芫满脸的一言难尽,把妹妹护在身后。
「长公主殿下,舍妹年纪还小,一时口无遮拦,请您见谅。」
「本宫自不会与她计较,只是有些人的心思别太明显,能不能当本宫的嫂嫂,还要过本宫这关呢。」
容婉儿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长公主息怒,不知者无罪,臣女真的不知。」
她瞥了我一眼:「况且武安侯夫人不也穿了湖蓝色。」
我无语。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容姑娘何苦为难我这一个乡村野妇,我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心里只有阿墨阿曦两个孩子,哪里知道皇上的心上人穿什么颜色。」
「再说了,我是一个寡妇,又比皇上大了一岁,怎敢肖想也不敢肖想光风霁月的皇上。你若是喜欢皇上就大大方方承认,为何要拖我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苦命人下水。」
我用帕子擦了擦眼睫,故作委屈极了的样子。
一时间,我占了上风。
众人纷纷指责容婉儿居心叵测。
她百口莫辩之际,尖锐的男声高喊:「皇上驾到!」
除了长公主之外,大家不约而同跪下行礼。
眼前率先出现了一角明黄色的衣袍,再然后听见阿意清脆的声音。
「姐姐!」
我猛地抬头,猝不及防对上那人的眼眸。
哪怕时隔三年,他的面容还是那般英俊。
我脱口而出:「阿晏?」
他微微挑眉,亲手扶起了我。
「你认得我?」
「不认得不认得,是臣妇的一位故友跟皇上有几分相像,故而认错了。」
「巧了,朕觉得你跟朕的一位故友也有几分相像。」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那是臣妇的荣幸。」
他抱着阿意举高高,当着众人的面问。
「想不想要个爹爹?」
阿意不假思索:「想!」
空气像是凝滞般,唯有容婉儿惊呼。
「陛下,侯夫人的娘都四十岁了!」
他不以为意,哄着阿意又问:「告诉爹,谁才是你的亲娘?」
阿意看看我,又看看他,捂住嘴巴不肯说。
「阿意乖,说实话的孩子有奖励。」
「奖励是什么?」
「爹让御厨给你做佛跳墙、黄焖鱼翅、藕粉桂花糖糕,只有你没吃过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阿意被成功收买,指了指我:「姐姐是我的娘亲,但她不许我在外面叫她“娘亲”,只能叫她“姐姐”。」
我绝望了。
这算不算欺君之罪?
我忙不迭跪下磕头:「是臣妇私下不检点,跟人私通有了孩子。臣妇愿以死谢罪,还望皇上能放过武安侯府和阿愿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