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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光马车就安排了数十辆,第一辆马车都驶出了街口,后面的马车还没从府里出来。
太夫人不去,李氏与姜氏作为长辈,自是要跟着一起。
时青原本跟漪姐儿坐一辆车,可李氏却叫住她,拉她上了自己的车。
一路上,感到李氏不住瞧她,时青笑问:“二夫人,可是我脸上有什么?”
李氏笑着摇头,她是想起昨夜里自家孽障的话——
“儿子想娶阮时青为妻。”
李氏当时正忙着与李嬷嬷清点出行事物,容焘一头闯进来,张口便是要娶亲。她气得不清,连茶带水朝那逆子泼去。
那逆子却动也不动,任由热茶淋了一身,她是又气又心疼。
“你当真看上她了?”
容焘一时有些难为情。他想起时青打他时飒飒然的艳炽模样,那样凶悍灵动,是他生平仅见,令他心头火热。
“儿子喜欢她!”
李氏闻言,恨不能将茶壶也摔在他脸上。
“你忘了你的汪表妹?”
往上数几个月,容焘头一次见到汪思柔,也如今天一般,信誓旦旦非卿不娶,求着她去求亲。
她念着河间汪氏也是名门望族,汪思柔虽没了父亲,但家族繁荣,况且还有太夫人这座大靠山,配她的焘哥儿倒勉强可以。谁知那对母女野心大得很,话虽说得客气,却是一点没含糊地拒绝了她。就连老夫人,都觉得她唐突,对她颇有微词。
她们都看不起她的焘哥儿,看不起二房!为此李氏憋着一口气,一心要为焘哥儿找个好阮家,好争口气给老夫人和容氏母女看看。
像是阮时青这种家族没落又无父无母,是万万不能够的。
容焘听母亲提起汪表妹,顿时有些讪讪,腆着笑发誓,“以前是儿子无知,汪表妹那样刻薄,哪里比得上时青。”
宁寿堂的事情他已经听说,汪思柔咬着时青的名声不放,的确刻薄。
他的话全然出自肺腑,却险些戳破李氏的肺管子。
刻薄?
再刻薄那也是河间汪氏的嫡女!
而不是什么乡下丫头能比的。
此时与阮时青同车而坐,见阮时青不过一袭简单的芙蓉长裙,娉娉袅袅坐在那儿,桃腮泛粉,唇若丹朱,如月下白莲一般,清纯又美艳,怪不得勾得焘哥丢了魂。
李氏下定决心,为了焘哥儿,她要尽快解决阮时青这祸害。
于是,她笑问时青,“我记得你比思柔还小,可及笄了?”
“五月及笄。”
李氏暗暗摇头,五月生人,不祥。
怪不得克死父母。
“在家乡可曾许下人家?
时青不知李氏何意,明明初进府时这些话已经问过,此刻也只能如实答道:“父母过世时我还小,不曾定亲。”
李氏幽幽叹气,满眼怜惜,“好孩子,受了很多苦吧。好在你来了这里,好日子都在后头。”
这话说得古怪,时青不敢随意应承,微微含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