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道：
“外头世界果然热闹，不是盘丝洞那等无聊地方能比……咦，这有人卖糖葫芦呀……王归璨你不给我买一串意思意思一下么？”
王归璨身子一顿：“恕我身上并未带零钱。”
“无妨！”稚女兴冲冲地拔下自己一根头发，食指与大拇指并拢一捏，随后稚女得意一扔手中物，一块碎银升高又降落，“啪”一声被稚女握在手心，“本姑娘有的是钱！”
“……点石成金，点发成金？”
“嗯呢。”
“五百年之后则恢复原形，不复先前金身？”
“……你如何得知？！”
王归璨叹气，瞥了眼自己怀中所抱书册的封面，其上赫然有四字“吕洞宾传”，作者佚名。默然片刻，王归璨向前走了几步，不再去看神色欢快的稚女：“也罢，随你去。”
王归璨长舒一口气。
昨夜一梦，本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加之平时闲书、坊间奇志异说看多，方有此一梦。谁料翌日醒来，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卷书册，正是王通给予自己的所谓基础修行法和符篆总汇，以及坐于椅子上手捧《论语》神色恬淡的稚女。
想来王通果真如其所言，是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仙。
无论神圣仙佛一流是否真的存在，传言之中大儒王通的行事方正通达，并非撒谎之人，故王通能自冠以“仙”，即便不是真仙，也相差无几！
忽然额头有些湿意，似有水珠滴落。王归璨抬起头，只见天空悠悠飘来几朵灰色阴云，群鸟惊飞回巢，街上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摊贩拉了拉头上的草帽，迅速散开，不多时街上空空荡荡，仅有寥寥一两名行人行色匆匆。
又下雨了。
稚女在王归璨身后嘎嘣嘎嘣咬着糖葫芦，眯着眼素手一挥，王归璨头顶雨丝如被扒开，于王归璨身侧三寸处落下。于是王归璨除了发梢带着些雨滴，周身尘埃不染，他回头望了眼得意洋洋的稚女，不禁莞尔。
这女子是三百岁大妖不假，可这心性却如王通所言，单纯顽劣如孩童。
稚女看着王归璨莞尔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