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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院子里,痴痴地独守着。
除了碧喜,谢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她。
她早年做乐姬的事情根本瞒不住那些口舌,人人都能笑话一二。
“听说里面那位以前在江南做乐姬,是真是假?”
“对,就是贱籍!这样的出身,她还想嫁给谢大人为妻,真是不知羞耻!”
“那种地方出来的,能懂什么廉耻?不就是早年间谢大人受过她一点人情,现在想挟恩图报,攀附贵门。真是命比纸薄、却心比天高!”
“就是,她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身份,竟有脸在圣上指婚后找上门来,还敢谋害郡主,没被乱棍打死便宜她了……”
苏阮坐在床榻发怔。
她在那些下人口里听尽了闲言碎语。
碧喜安抚她说:“姑娘,你别听了那些贱皮子乱说就往心里去。大人心里一直是有你的……”
苏阮哑然失笑,心底泛苦涩。
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
她不在乎,她只是想要谢云宴的态度。
可是她,真能等到吗?
几次想亲自去找,都被拦。
“姑娘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是能随便任由出入的?我们大人又是什么身份,是谁都能随便的见的?”
诸如此类的讽刺,明里暗里告诫她安分守己、把那些不知廉耻的歪心思收回去。
苏阮更黯然神伤。
半夜里时常睡得蒙眬间,又仿佛有人双手搂了她,在耳边长叹:阮阮;
醒来时身边却只有一人,苏阮不由得嗤笑自己做梦。
宴郎,把她冷落拘在这里,是想她自己知难而退吗?
*
苏阮神思忧虑过深,身上的鞭伤还未曾结痂,人就又病倒了。
短短时日,喝不下吃不下,瘦得快成了一张薄纸。
碧喜要去找谢云宴,仍是被外面的人冷嘲热讽阻拦,又气又委屈得直哭,只能握住苏阮的手不住的喊:“姑娘,姑娘……”
苏阮再醒来的时候感到一双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
带得她一颤。
微弱的光线被男人提拔的身形遮住,苏阮一眼就认出是谢云宴!
她眼眶一阵酸热,“宴郎……”
他终于肯来见她了吗?
谢云宴低头端详她,眸光里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阵沉默。
“阮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