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谷雨寒露目瞪口呆，差点怀疑殿下被人掉包了。
养尊处优饱读诗书的长公主会骂的这么难听？但骂的对象是晏卿之，那就……爽！
“说得好！”
房间进来一人，连连鼓掌。
谷雨寒露恭敬行礼：“班芸姑姑。”
听到熟悉的声音，瞿烟月身形一顿，当年清醒过来后滔天的后悔疯涌心头，让她一个没忍住红了眼眶酸了鼻头。
她转眸，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中年妇女，嗓音喑哑哽咽：“奶娘……”
班芸一愣：“奴婢恐慌，殿下这是怎么了？”
瞿烟月摇头，生怕一开口就是嚎啕，索性一头扑进班芸怀中，汲取她怀念多年的药香味道和温暖。
当年她无知，一心为夺回晏卿之，使出万千手段对付，自然也有人想千方设百计来对付她。
先是谷雨暴毙，尸首被人挂在城门三天三夜；再是寒露为保护她遭人凌辱，却被皇后抓住把柄说她手下婢女淫乱宫闱，导致寒露活生生被乱棍打死。
紧接着关凛、伍青……直到她身边只剩奶娘班芸。
她终于回过神察觉出不对劲，奶娘却一口血吐出，直挺挺倒在她面前，奶娘抓着她的手，要交代临终遗言，外间却闯进官兵，高呼“缉拿叛国贼，公主府上下，勿留活口！”
奶娘看着她生，她却看着奶娘抱憾而终，甚至不能给奶娘以一口棺材体面送终。
官兵强行带走她，查封公主府。
那一天，公主府上下二百三十六条人命，他们的热血汇聚成河流，流向东瞿的护城河，一路向东。
这一天太黑暗了，他们要去东边，去离日出最近的方向。
此后三年，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在新皇登基的那一天，荣耀万千的瞿霏玉带着鸩酒和匕首出现在她面前。
她太累了，她饮了酒，匕首也捅进她心脏。
再一睁眼，便是今日。
瞿烟月闷声开口：“奶娘，这并不是梦，你们都还在，你们都还好好的。”
班芸身形比一般女子都高大，眼尾已经有了岁月痕迹，听到公主模糊不清的话，她慈爱轻拍公主的头：
“殿下好，我们才都好。”
班芸不知殿下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只当是这次发生的事件让她心情不爽，她正色道：
“殿下，奶娘有两件事要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