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律师费自己都还没凑齐。
“曲榆夏。”
听见季父的声音，曲榆夏愣住了。
她抬头看去，下意识地喊了声：“叔叔？”
然而这个称呼让她有些尴尬。
自己叫纪桐江小叔，又怎么能叫季父叔叔呢。
季父走进来坐下，语气平和：“其实寒夜比你也大不了多少，而且这辈分也不用太计较。”
曲榆夏攥着被角，显得有些拘谨。
她和季父交集不多，也没想到他会来看自己。
而纪桐江的再次出现，更让曲榆夏觉着很不自在。
看着眼前苍白瘦弱的女孩，季父突然红了眼，但还是竭力克制着情绪：“你受苦了，这些事都怪寒夜，是他糊涂。”
闻言，曲榆夏下意识地看向纪桐江，却见对方也盯着自己。
他虽然皱着眉，但眼中并没有不耐和厌恶，仿佛只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曲榆夏垂眸：“小叔没错，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听了这话，纪桐江心不觉一紧，愧意从眸中一闪而过。
当初他的确是因为曲榆夏的放纵气昏了头。
纪桐江软下眉眼，望着曲榆夏的目光渐渐深沉。
季父暗自抹了把脸，而后扬起一个自认为得体的笑容：“我已经跟寒夜说好了，等你做完手术，你们就结婚。”
短短一句话如同地雷在曲榆夏脑子里引爆，她震惊地看着季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季父看向纪桐江，使了个眼色暗示让他说话。
纪桐江面色如常，眼神却带着少有的拘谨：“手术完再说吧。”
季父立刻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
“叔叔……”曲榆夏攥着被角的手慢慢松开，语气透着几丝无力，“如果不做手术，我活不过半年，就算做了手术，我能活五年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说着，她望着纪桐江，努力压着心头的钝痛：“而且我也不喜欢他。”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了纪桐江的心脏，疼的他大脑陷入空白。
就在曲榆夏说完的一瞬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被抽离了。
季父也愣了，没想到曲榆夏会用这个理由拒绝。
“曲榆夏，这……”
“爸。”
纪桐江打断他，声音微哑：“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说。”
季父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安慰了曲榆夏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