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见了？”吕琼问道。
侍女流霜将她和纪欢欢扔在地上，纪欢欢这货不争气，已经吓晕过去。
凌霜老实摇头，“没看见。”
“谎话。”
吕琼轻蔑一笑，转身漫不经心地吐出四个字，“杀了她们。”
剑尖寒芒靠近，凌霜强忍恐惧，试图拖延时间，“她是光禄大夫李华之女，裴丞相的侄女，你若杀了她，此事一定不能善了，反而会暴露你们的秘密。”
“这样说来，你倒是可以杀。”
凌霜一噎，转瞬便起了七八个念头，等她抬头，泪雨如珠。
“我是身份低微，可任你鱼肉。然而此事即是我们一起撞见，今日我若身死，她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一定会为我报仇！”
她的话柔弱中带着三分刚强，满脸英勇就义，看地上的纪欢欢时柔情满溢，眼中有盛不下的深情眷恋。
吕琼指着凌霜，不可思议，“你，你们……”
凌霜垂眸，泪珠一滴滴砸在地上，“她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嫡女，自有锦绣前程，东床快婿。我无父无母，家族落魄，不忍耽搁她。今日约在这僻静处，原本便是要与她说清楚，不料却撞见你们……”
她哭得浑身发抖，说的话更是字字血泪，“原来再尊贵的身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杀了我，也好。”
凌霜万念俱灰，踉跄起身，纤弱如蒲柳，脸上却无一丝赴死的恐惧，她甚至迎着剑而去。
“流霜！”
吕琼急忙喊停，流霜也在凌霜扑上来时收回了剑。
凌霜顺势扑到纪欢欢身上，期期艾艾，“早知今日苦痛，我只愿她当初没有遇到我。”
她这话触到吕琼主仆心事，尤其是吕琼，她只觉心中酸涩难当，不由脱口而出：“可她从不曾后悔过！”
凌霜怔怔地望过来，两行清泪落下，如同落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真挚而渴盼。
她问：“真的吗？”
吕琼突然感到一阵阑珊，示意流霜把人放了。
“二娘！”流霜却不放心。
凌霜眼看时机成熟，利落拔下纪欢欢头上的发簪，递给流霜。
“这是欢欢及笄时的金累丝点翠嵌宝石簪，京中知道的人不少，这支簪的贵重，无须我多言。以簪为誓，我向你们保证，今晚的事，我们绝不会透露一星半点消息出去。”
